黄权恨恨下令,只是在选择逃亡方向时候,心生几分迟疑。南贼独占水利,如果还是沿河而逃则前景堪忧。可是他们现在正在涂水上游,如果要避水只能往西,可是西面本是来路,随时会有豫州军出现。
在沉思片刻后,黄权即刻便有决断:“缘河向北!”
由此再往北去,便是往淮南方向。黄权自然不是要逃往淮南,毕竟淮南彭彪对他恶意较之后方追兵也没有少多少,如此穷奔而投难有活命。但是身后追兵不知啊,他是要用淮南之兵震慑追兵,待到将其甩开,再转去别处。
于是这部残师便沿着河道若即若离往北奔行,然而这逃便是整天,南贼紧紧咬在他们队伍之后,而江面上也不断有快舟疾驰而来,只是不及上岸阻击。
但在这逃亡途中,还是不断有人掉队,因为逃窜之时得马太少,千余人只有近半有马。初时还能两人并骑,但是马力不免大损。并骑改为轮骑,到最后掉队者渐多,马匹甚至有富余,但与此同时,又有马匹脱力!
臂膀撕裂般疼痛,忍不住便呻吟声。
“主公醒,主公醒……”
惊喜之声传开,周遭那些惶恐不安穷奔溃卒们闻声也都转头望过来,苍白脸颊渐有血色。主将醒来,让他们又有主心骨。
溃师在前方凹谷暂时停顿,趁着处理伤势时候,黄权闭目听着部将讲述自己昏厥之后种种。阵营已被催破,人马俱都溃走,幸在这些精锐们百历战阵,诚然不乏胜仗,但也多有溃逃经验,护着黄权路遁走,沿途收束溃众,乱中有序,此时近畔仍有千余众。
“若非南贼追迫过甚,还能受众更多……”
路狂奔,眼见嫡系兵众个个消失在身后,黄权心中可谓恨极。这都是他身家性命所系啊,如此眼望离众,无异于脔割其身!
傍晚时分,队伍已经可以换马而逃,代价则是兵卒大幅度缩水,黄权身畔已经仅剩三百余众!个个都是疲劳难当,几乎要稳不住身躯坠落下马。这路逃往,南贼始终追赶于后,体力耗损还在其次,眼睁睁看着同袍个个掉队,士气已经跌落到谷底。
黄权已经换乘第三匹马,他伤势严重独骑难当,需要与亲兵共乘。他偶尔转头看到后路始终盘踞激扬烟尘,牙关几乎都要咬碎,甚至连恨都恨不起来,他是惹怎
部将讲到这里,眸中已是狠色与痛惜兼具,眼睁睁看着许多原本还可收拢部众被紧追不舍南贼驱散,实在深痛不已。
黄权此时状态并不算好,半身麻痹几无痛感,虚不胜甲,养神片刻才涩声道:“此败非战之罪,南贼独恃械良甲胜,若是……”
“南贼又追上!”
黄权话未讲完,后置游骑已经冲回急报。听到这话,黄权眉梢顿扬,恨不能于此与南贼追兵死战,自己时大意但也绝非这些南贼杀犬般穷追。但见左右俱是疲敝,械用也都不全,实在不堪再战。
“上马!且先暂退,来日再与贼战,痛报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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