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垒中驻守外围防线乃是路永所部老兵,将近两千人摊在外围两层防线里,谈不上阵线厚重。沈哲子所率家兵精锐后继为援,策应外线。至于胜武军新卒则被安排在内阵核心,再往后便到河中水寨。
沈牧那不靠谱家伙提议破釜沉舟,要将舟船凿沉断绝后路,被沈哲子直接无视。这家伙只是单纯套用典故,想要致敬项王。而此战中舟船用处还是不小,可以进退封锁水道,阻拦敌军渡水,策应陆上之战。
游骑也都被尽数洒出,者分往各部示警求援,者斥候周边,打探敌情。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很快,五日后,黄权所部便出现在涂水附近。俟出现,便即刻扑杀上来!
都要承认,之所以能够取胜,其实与战斗没有太大关系。加上还有三千多胜武军新卒,在真正惨烈战争中能够发挥多少战斗力,其实都是存疑。
而路永所部,可谓是精锐之师,哪怕在军头林立徐州之地,都可以称得上是上乘战卒。
将这二者凑在起,争执在所难免。沈哲子当然是既认可年轻人那种冲动和敢战,但也看重路永这种能够审时度势、重视事实冷静。
而眼下形势,也不需要他做两难之选。黄权不知何时就会冒出来,此时退避绝非良选。新兵战斗力堪忧,如果有个营盘固守还能加以约束维持个基本统御,可是如果离营而出,再遭遇野战话,那也就只有被收割份,根本不可能组织起什有效反击。
听到沈哲子所言,哪怕是路永时间也不知该要怎说,实在是遭遇黄权主力太出乎预料。在沉吟半晌后他才又说道:“使君所虑,确是深刻,末将思之不及。唯今之计,也只有据地力守待援,可争二胜数。末将等不敢辞命,惟乞使君能善惜大用之身,奔驰取援回救苦战之师!”
其余众将听到路永话也都纷纷附言,他们虽不畏战,但也认识到此战不容乐观。沈哲子不只是他们主将,更是统筹前后关键人物,此时还是择善请援为上。
“晋祚屡有兴衰,青史不曾著。何必吝惜此身,假托大用,既临阵,当死战!此议不必再提,与诸君共勉,此战若不得幸,烈骨俱埋于此,黄泉不孤!但是向来不信命数浅薄,颓声少作,便于此地烈火焚鼎,烹食奴儿!”
沈哲子抬手打断众人规劝,继而分令众将各自归营备战,结束这场会议。
河谷处营建暂告段落,役夫们转回两河夹角营地里开始修筑工事,壕沟深掘,垒土为垛。因为不清楚黄权部何时会出现此地,所以营垒建筑也是从锐角尖部层层外推。
原本储作筑城木石材料统统用上,两日之间,便在这两河夹角处建设起层层营垒。这些营垒在实战中会发挥出怎样作用暂且不论,最起码看到这层层叠防工事,让那些大战在即而忐忑不安新兵们有安全感,在营垒内有条不紊演阵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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