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连忙又说道。
皇太后指着沈哲子笑语道:“你这郎君总是过分执礼,大喜之事,稍作纵意也无妨。今次不作行诏,你转告亲翁,不必急于归镇,且先赴都行,要厚备家宴款待。亲翁他不只劳任镇于东南,更养成麟儿,为家添佳婿,为君王添良臣,要当面谢他!”
讲到这里,皇太后又忍不住垂首抹泪:“人之贤良*逆,实在难辨。苗生共圃之稻稗,原是剜心割肉仇寇!若非先帝南北普选以作备留,妇人又能与谁为谋?只恐将要长仰*贼之鼻息,朝夕不保啊!”
讲到这里,皇太后便又说道:“维周,吴中那位陆师君眼下可还逗留在都中?想为先帝阴灵斋醮禳灾,祭告佳讯,你能否转告有请?”
沈哲子闻言后,便正色说道:“母后所念,臣深有同感。然则先帝英迈之主,胸襟浩瀚,所虑应是超凡而远迈前贤,壮志凌世。方今之世,社稷仍是偏安东南,君王厚德未有泽被南北,北地支离破碎,胡虏仍是狼行,若只俗念有告,臣是愧于启齿!如今*邪丧命,内外咸欢,正宜上承先王未竟之志,深衔万众绝祀之恨,扫荡群逆,奉国器于旧都,正统嗣于故国,届时再祷告先王,才是普世共庆!”
。”
沈哲子身受如此礼待,还是恭敬行礼而后才入席坐下来。
皇太后眼望着沈哲子,眼角发丝都洋溢着喜悦,待沈哲子坐定,然后才说道:“江州所报仍未归都,可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得悉始末,维周你能否为详述番王贼是如何绝命?”
豫州对大江封锁仍未解除,如今都中只是知道王舒已经死,但更多更具体讯息却还未传来。沈哲子这里所知倒是不少,老爹率部抵达鄱阳后,几乎每天都有书信沟通。
但他自然不会得意忘形,炫耀自己所知甚详,闻言后只是摆手道:“臣于此所知也是不多,实在难为母后解惑。但王贼内不能事以忠,外不能安于任,其咎自取,应是难得善终。”
“可、可是,这又岂是容易完成事情……”
皇太后闻言,神情不免略有黯淡。
“贼虏者,荒土之禽兽也。偶窃冠带,但却不悉忠义,不行伦理,穷饥凶悍之厉徒,天人共厌之恶类,或逞时之
“可惜、可惜……不能亲执贼于宗庙,脔割以慰先君!”
皇太后怅然叹,但眉眼总算舒展,继而便又问道:“贼是丧命其罪,夺其哀赠,这是没有问题吧?”
沈哲子闻言后,大感女人记仇真可怕,他是个注重实际人,仪式感方面反而没有太大追求,所以在这方面考虑并不多。而且事到如今,这种事也根本不需要他再考虑,自然不乏人磨刀霍霍准备继续拆琅琊王氏台,自然会有人察言观色,满足皇太后要求,拟定罪名剥夺王舒应哀荣。
“今次之事,听说亲翁也亲自率部前往江州除贼,真是辛苦。”
“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家父有幸,能亲历其事以报先帝厚识之恩,乃是家门之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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