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豫见状,额头冷汗更是涔涔涌下,抬手
得婿子助力,莫豫才缓过口气,少有正视婿子道:“蠢奴总算能借力,没白费家米粮……”
莫仲闻言后又是憨声笑,并不说话,汗水早已经在颈下汇聚成流。
那催命马蹄声突然在身畔响起,莫豫转首望,已是忍不住魂飞天外,只见那少年兵尉正在行伍外冷冷望着他们三人。
“快、快放开,放下你兄弟……”
莫豫忙不迭站直,同时将儿子从婿子背上扯下来。
那兵尉见众人噤若寒蝉状,嘴角已是噙着冷笑,拨马绕着被从庄中搜查出来丁口行圈,马鞭虚指随手点着:“出列,你也出列……”
接连点十数人,个个垂着脑袋战战兢兢行出来,然而迎接他们最终还是个“杀”字,十数人顷刻在乱箭之下倒毙当场!
“今次略施薄惩,若有再犯,男女俱诛!”
那兵尉马立血泊之中,语调阴冷如同含冰:“起身,列队!”
众人忙不迭爬起来,勉强列成个队伍,然后便被驱赶着往下个屯所而去。直行过四五个屯所,队伍也逐渐扩大到千数人。然后便在那兵尉带领下,浩浩荡荡往南昌县而去。
刚入队儿子和婿子趴在地上,众人见状,也都纷纷趴下来。而后,兵尉身后便分出三十多人,持住弓刀将这些包围起来,至于其他人则在兵尉带领下往庄中驰去。
趴在地上人见状,不乏人口中发出惊呼声,还未有所动作,便听周遭悍卒厉吼道:“擅动者杀!”
庄内阵鸡飞狗跳,听到那些叫嚷声,莫豫心中不免庆幸,幸亏自己见机得早。他眸子转,将挎在婿子肩头老弓扯下来塞给儿子,低声吩咐道:“小奴勿惊,稍后紧随阿爷,不会有危险……”
话音未落,庄中已经传来连串叫饶嚎哭声,不旋踵,兵尉再次返回,身后兵众则驱赶着近百人返回村口。
那兵尉到村口立住,指其中人,喝道:“谁家子?”
“出列!”
兵尉马鞭虚指莫仲,语调如既往冷漠。
“姊夫、姊夫不要……”
莫家小奴见过这兵尉是如何凶残,唯恐姊夫也要即刻丧命,拉着莫仲手不松开。
“放手、放手!”
“阿爷,累,饿……”
队伍里,莫家小儿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
莫豫这会儿也是满身尘埃,满脸忧苦,他终究是年高乏力,不间断走将近天夜,脚步都已经踉跄,更无力照顾儿子。
“小奴噤声,姊夫背你!”
那直闷声在后莫仲行上来,他腰畔已经挂三个粮袋,弯腰扛起舅子,同时又手插住丈人肋间,背扶艰难前行。
趴在地上军户们纷纷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杀!”
话音落,屠刀挥起,大好头颅滚落在地上。
“儿啊……”
伏地者中年人见状,目眦尽裂,蓦地扬起头颅。继而尖锐破空声响起,支羽箭疾射而来,将人钉死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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