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谶语天成,果然晦涩难解。恕才疏学浅,穷思竟然无所得。不知诸位可有见解?”
沈哲子抬起头来,脸好奇状望向众人,而他视线所及,众人或是垂首躲避目光,或是回以怒视,但却无人回答。
“看来诸位都是不解,难怪卢师君叹言仙力伟岸,人力有穷。不过年少性狂,却不信都内群贤毕集,竟无人可解
“真有字,真有字啊!”
纸卷上赫然排列着八个整齐大字:“稻稗共展,卢镇南……此言何解啊?”
看到那谶语大字,众人纷纷转望向卢铖。而卢铖这会儿整个人都是痴呆状,满脸难以置信。
“卢师君先前便有所言,此谶天成,并非人书。此言何解,诸位全凭自悟啊!”
沈哲子笑语说道,只是在笑容里望向卢铖眼神却投射出刺骨寒意和满满讥诮。
待。”
卢铖瞥沈哲子眼,语调略有几分讥诮阴寒,继而又对众人说道:“闲言少叙,且先观谶吧。只是谶语天成,绝非人意,诸位就算看到,体悟多少还要全凭自悟。”
边说着,他边大有深意看沈哲子眼。
众人闻言后纷纷点头称是,他们是亲眼看到仙师降临,虚空执笔,中间几无人力干预。
很快,那尖塔便被放倒拆解,而里面书写着谶语纸张也被卷起用彩帛扎起奉上。卢铖摆手道:“如今体态蒙垢,实在不宜承接,不妨蔡侍中代劳?”
“、……全凭自悟,全凭自悟!”
卢铖痴痴说道,侧首避开沈哲子那冷冽眼神,视线则落在那几个亲近且有机会接触到谶语弟子身上,眸中半是狐疑,半是冷厉。那根本不是他预先安排下谶语!
“先前陆师君有言,国中有怨滋养戾气,莫非应在此谶?稻稗共生于圃,恶者凌善而生。展者,舒也。卢乃凶马,奴乘客死,主乘弃市。镇南者……”
席中有人开始煞有介事分析这谶语应该何解,摇头晃脑之间,肋下陡然被人捣,继而便悚然惊,意识到自己所言是怎样骇人听闻!
蔡谟、羊璞等人脸色已是片铁青,下意识望向沈哲子,发现他还在望着那谶语怔怔出神,眸中便闪过丝狐疑。继而视线又转向卢铖,却见他神色惨淡,视线游移不定,眸光不禁变得冷厉起来。
他入都以来,蔡谟帮衬良多,眼下难得报仇快意时刻,也想让蔡谟分担些许快乐。
然而蔡谟闻言后脸色却有几分尴尬,他捧卢师君是真,但是这谶纬之术模棱两可,多有荒诞不经,其实不愿公然沾手。更何况察言观色之间,已经看出卢铖似是要借此来中伤沈家,他大臣体格更不想沾染这种事情。
“还是有请大王吧。”
略加沉吟后,蔡谟又转手恭让彭城王。
司马纮却没有蔡谟那种敏锐心思,听到这话已是笑逐颜开,深为自己能够沾染仙气而感到荣幸备至。乃至于吩咐家人端来清水洗手净面,这才伸出两手恭敬将那纸卷接过来,在席中徐徐展开翻起亮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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