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也都是行惯水路,心内虽然惊慌,但还记得该要怎做。急促鼓声在甲板上响起,原本酣睡护卫和船夫们纷纷起身,各自拿出刀枪兵刃,堆积在甲板上尖头锐利水栅被绳索连接着抛下船去,在水波中载沉载浮,无论是人还是船想要靠近过来,都要被那尖刺掼透!
这时候,那烈火已经越来越近,火光后隐隐有人影在攒动,同时有叫嚷声和金铁交击声撕破夜幕传来!
“加速,加速!甩开这些水寇!”
话音未落,水面突然传来砰砰巨响,继而整个船身都动荡起来,几名正在甲板上飞奔护卫猝不及防,当即便跌倒在甲板上。几根火把抛扔下去,才看到前方水面不乏硕大浮木半露水面,当中似有铁索连接,随着货船冲撞,纠缠在船头位置甩脱不开!
这货船载量本就不小,受到浮木纠缠,阻力不免更大,近乎停止下来。
却不能耽搁,让他们就地想办法解决,切勿耽搁行程。
于是几名管事便又各自活动起来,或是求告左近交好人家,或是试图买通守卫,但却诸多无果。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别办法,打听到后退十几里另有条稍窄水道可以直通大江,那里还没有来得及设置关卡封锁。
于是管事们又亲自过去观察,发现确有舟船从这条水道行过。为防这条道路再被封锁,他们也不敢耽搁,即刻返回让人转航。
这条水路较之原本所行旧路要偏僻些,也没有太多舟船通行,沿途多山岭密林,几无人烟。众人也是提心吊胆,放下小舟在前方探路,准备俟发现不妙便即刻返航。幸在船过半途,都无意外发生。
然而这些人却不知道,早在他们转行进来时候,后方便缀上数艘轻舟,接着曲折水路和周遭密林掩护,始终跟随在他们后方!
“摆弩,上弦!”
眼见甩脱不能,管事们也放弃徒劳,吩咐护卫们准备应敌。幸在今次意外发生之后,主家又有人手来支援,甚至包括位主家郎君,船夫加上护卫足足百数人,若是小股不成气候水寇,也根本不必惧怕。
火光在距离货船尚有里许位置便熄灭下来,已经能看出那是大块载满薪柴竹排,上层燃尽,下面则被江水浸湿,如今散落在江面上,仿佛浮荡尸骸!
那些火光
日夜兼程过两天,眼见再行过后半夜便要离开这片荒野转入平原人烟稠密之地,众人提着心才渐渐有所放松。
“主家吩咐,今次载运所得不必急于带回乡里,可以先往历阳那里去看看。稍后主家阿郎也会亲自过去趟,郡中不乏大家已经在那里置业置产,若是没有兵灾侵扰,且能互相照应,不妨在那里浅试二……”
夜中,几人正睡眼惺忪靠在船舷上闲聊着,突然人指着后方水面颤声道:“那、那是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水面上正有团熊熊燃烧烈火向他们所在流淌而来!
“击鼓,快击鼓!放水栅,不要让它们靠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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