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不在其位,却谋其事,是有讨厌面。但也并不能说就完全没有存在意义,最起码能够提供个监督作用。就像在庾亮执政时,如果能够受到清议约束,苏峻那场叛乱未必就会造成那大动荡。
庾亮意孤行,不给地方上世族发表意见途径,那些人难免会有积怨,落实在行动上,就是大量地方势力趁机作乱。
不过相对于温峤完全无奈,沈哲子对于清议其实是不怎看重。这制度或有其意义所在,但在当下而言,其实还是弊大于利,,bao露出当下世族整体仍是苟安当下,进取不足。在和平年代,这制度或许能够有效制约和监督执政
,温峤就像块磨刀石,将时人斗志给磨得锋利起来,待到刀斩向自己,那就绝不留情。
“清议自有其诡偏,你可不要等闲视之。眼下你乡人在都确是不少,但若论及发声,终究还是有逊。当此非常之时,动不如静。听说你门下有人四面游走,多有厚礼结交时贤,要当心反为其害啊。”
虽然不乏幸灾乐祸,但温峤还是板起脸来告诫沈哲子声:“你这小子常行诡道,或是想以此摊薄物议所非,但依看,此谋多半是要落空。”
沈哲子闻言后便干笑声,不作更多解释。他心知自己在今次清议中是绝难幸免,所以前不久与钱凤商议初期应对策略就是,既然非议难免,与其让那些非议集中在个方面,不如自曝其短,将那些舆论非难给分散开,满身虱子不怕咬,而自己这方则完全放弃争辩防守,集中力量来宣扬他那些旧勋。
只要旧勋能够立住脚,那些乱七八糟非难便不足将他完全打压下去。
所以,近来沈哲子门生四处出动,可谓是招摇得很,但其实除分摊物议以外,也不乏是要以此混淆视听,掩藏他真实目。但这些事在火候到达之前,哪怕对温峤都不好仔细解释。
可是直到现在为止,针对沈哲子大规模批判都还未露端倪,可见对方是有着相当严密组织步骤,并不过多分散力量,旦发动起来,可能就成汹涌之势。
温放之在席中听着父亲跟驸马谈话,脸上不乏困惑不解,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阿爷匡扶危亡,累功至今。驸马百骑勤王,击破贼众收复京畿,这都是赤金般事实。时人清议所论,怎就不言这些事迹,要味攻讦人非?如此偏视偏言,对世道又有什益处?”
温峤和沈哲子听到这话,不免都是苦笑声,不知道该怎对温放之解释。
清议主力,乃是在野世族成员,所谓看人挑水肩不痛,他们对于维持世道平稳艰难之处,认识本就不及在位者那深刻,同时作为后备参政者,他们也有自己利益诉求和政治野望,热衷于发表看法,臧否人物,指点江山。不必对自己言论负责,如果能用言辞撬下几个在位者,自己还能替补上场,至不济也能邀取二名望,可谓无本而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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