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闻言后便微笑起来,说道:“诸位既然已经洞见于此,那此厄也不算是全无所获。人非生而尽知,岂能全无过错。知错则改,则胜于执迷歧途,胜于畏险不行。以正论辟邪说,便如持王道而诛*佞,非善战者不得功。妄求浪战,不过是自轻自毁……”
正说着,船行已近摘星楼。只是今日摘星楼,虽然依旧高耸显眼,但楼外已无悬章,门户也都紧闭,空寂无人,透出丝破败。而在沈园外,更不乏人游走左近,对着高墙投石辱骂,大意乃是斥责沈哲子妖言悖论蛊惑于众,邪心厉念败坏世道。
类似事情早在几日前便有迹象,眼下清议虽然尚未正式开始,但是针对沈哲子批判已经零星展开。其中最为激烈自然是那些受害人家属,他们单自然不敢如此触犯势位正隆沈家
神还算不错,沈哲子也就不再多说,吩咐家人奉上酒具。
年轻人们接过酒来,却都不饮,个个面向秦淮河方向深拜下去,将酒液泼洒在地上。再拜之后,刘讷才行至沈哲子面前,垂首道:“因等时冲动浪行,不只深累驸马,更害数名良友性命,至今尚有友人监于囹圄。因而等有约,来日被草衣麻,不敢自释。驸马所言同刑同辱,乃是辈心量尺墨,友人日不能尽释,等便要日监守于心,不敢放纵。”
沈哲子听到这话,倒是微微错愕。不过见这些年轻人个个表情凝重,不再像以往那样浮躁易怒,夸夸其谈,可见今次也确实是受到教训,长进良多。
于是沈哲子便下车,与这些人缓缓往秦淮河渡口行去。
行人上船后,年轻人们便各自从怀内掏出或竹简、或纸片,言道:“心内深疚,言能及者十不足。近来多有反思,录于笔墨,不敢求谅,只是示于驸马,等并非无所得。”
沈哲子接过那些检讨书,逐仔细阅过,继而便让人将之妥善收起,笑语道:“诸位能以肺腑之言,倾心示,于而言已是贵逾千金。今次诸位遭厄,对来说也是次警示。大困之世,人间岂无二义士?但为何局势仍无缓转,社稷多动荡,百姓长罹难?”
“害者,世道也。世道因何加害?志气因何难逞?为何大义之论,竟成害命之恶事?害人殃己,波及于众,尚有遗患弥远,却无二得益于世。千金之良药,未必能医疥癣之小疾。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不是在怪罪诸位,只是希望你们能长持慎重之心,不要长怀忠肝义胆、反成世道之祸患。”
众人听到沈哲子这番话,各自都羞惭垂下头。
“你们不要对心怀愧疚,近来所受之忧困,也都是应受。你们能够信重于,执之论穷攻异途,于情于理,都要深谢这份信重之情。善念而成恶行,这是言有偏颇,未能完全导义劝善……”
“驸马千万不要这说,都是等时冲动,所识偏颇,这才陷于张网暗捕之贼众!此世多*,长害正论,又怎是驸马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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