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审断,伤人者量裁,诸位都是久历公事,应该不会不明。此不足
“既然仍是难决,那就先请早退。案上不乏积事,实在不好久离。”
诸葛恢在席上站起来,对众人拱拱手,脸上不乏歉意。
这时候,台上那几人各自神情都有微变,温峤嘿然笑,将如意摆在案上,虞潭侧望王导眼,眸中闪过丝噱意,褚翜则低下头,手掐胡须沉思起来。至于王导,眸中精光闪即收,原本有些佝偻身体挺直起来,似乎有话要说。
正在这时候,暖阁外突然有声响,过不多久,章服在身、丝不苟刘超昂然步入,行入房中后,面对略有诧异众人歉然说道:“家中突发私疾,离台几日,或有缺席,还请诸公见谅。”
听到这话,众人神色各有几分不自然,干笑两声敷衍过去。诸葛恢也不再说什,复又坐回自己位置上。
,但却非功非逆,转讼太多,既费于公用,又难作辨识。”
“但这件事,却非单纯民斗害命,州府治民、廷尉绳讼,各有所劳。若只是逐而问,结果难免有失偏颇。”
“即便要作分劳,那也应是太常……”
话题讲到这步,便又僵持起来,方穷攻要分责问之权,另方固守不愿让太多人插手进来混淆视听。时间你来往,各执词,各不相让,分辨不清。
话题将要谈死,众人又都望向台上,太保微微垂首,似是精力不济,温峤手握如意,专心摩挲其上纹路,虞潭神情专注,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勾画,心无旁骛。褚翜则偏坐着,侧耳倾听状,频频颔首,俟有人望来,便也对望回去,两眼中满是鼓励。
刘超落座后,又对众人欠身致歉,然后才开口问道:“不知当下所论何事?”
“还是日前都内哗斗前事。”下方蔡谟开口说道。
“此事还未有决?”
刘超闻言后眉头便微微皱,待见众人神态各异,便又说道:“是事后才知,家中犬子亦涉此事,归家正是为此。犬子犯事,逃遁于野,今日刚刚捕回,先时已经缚至廷尉。既然还未有决,那便说下看法,如何?”
众人听到这话,心内俱是惊,尤其蔡谟整张脸都僵在那里,仿佛带个栩栩如生面具。
众人眼见此幕,不乏腹诽,只不过都内群浪荡子斗殴打出人命,又不是羯奴兵临城下或存或亡生死关头,何至于个个矜持仿佛幼龄少女,不肯表态!
心内虽然有此焦躁,但众人也不得不默认个事实,眼下尚未到图穷匕见地步,你来往拉锯看似吵得热闹,其实还是各方在互探底线程度。所以大佬们才个个神游物外,不作表态,耐心观看他们争执作戏。
但说实话,大家都是要面子人,谁不愿做稳坐台上大佬,观看下面人泼妇般锱铢必较!
“若使刘公在此,或可言有决之啊!”
堂下蔡谟忽然幽幽说道,此言出,堂内顿时略有沉默,众人齐齐望向那个空缺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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