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二十万斛粮啊!无论放在哪家都是个大数字,时下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位驸马如此豪气,整整二十万斛粮,只得个不多不少评价。
眼见众人突然变得沉默,整个宴席气氛都隐有尴尬,沈哲子倒也并不意外。他当然不能直斥这些人只顾庭门私计,不恤国用,那根本就没有道理。大话谁都会说,可现在是张嘴就要拿出白花花米粮,又有多少人有那种毁家纾难高尚情操?
更何况,在时人看来,陶侃想要收复襄阳,难道目就是纯粹为国效忠?只怕陶侃自己都不会这想。
“既有此请,也当然不会让各位为难。二十万斛粮,这里均分作十份,请诸位量力认领。粮至荆州后,请荆州开具回执,持此至都,将原数偿付,且每万斛粮增补两千斛。除此之外,年后都内东市营建
甚至于还有他门生胡润宗家胡氏,这些人家各自都是乡资殷厚,也是鼎仓踊跃参与者。虽然鼎仓眼下尚是新创,还没有到大得其利时候,但是前景广阔可以预期,所以这些人对于沈哲子邀请,也都是踊跃得很。
“今次有请诸位,其实是有事相求。”
宾主落座之后,沈哲子也就开门见山,直接说起来。
“驸马这说,那就太见外。若能有所任劳,是等荣幸,言何相求。”
那个直留在都中,已经跟庾条混得挺熟熊氏族人熊诵闻言后连忙说道,神态不乏恭维,但其他人却也不因此而鄙夷,纷纷附和表态。
这些人态度如此端正,方面自然是因为沈哲子没有偏视冷落,带契他们起发财。另方面也是亲眼有见前不久沈家直接与琅琊王氏杠上,结果已经很分明,就连琅琊王氏这样老牌豪门都已经打压不下沈家,他们这些江州豪宗又何必得罪根本不必得罪新出门户。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语道:“既然诸位都是盛意拳拳,那也就不再多作虚言。”
说着,他便将陶侃所请求事情讲述遍,继而又笑道:“陶公国之干城,为国劳力,克虏辟疆,既因此困有告,是义不容辞。二十万斛粮,于而言,虽不算少,但也不多。不过唯有虑,者江首,者江尾,彼此各居东西,路途遥遥。况且此为军用,若有贻误时期,那是误国大罪,不能不谨慎。所以是想请问诸位,可有助?”
众人原本还是笑容热切,可是在听到沈哲子话后,各自就都冷却下来,神情中不乏为难。他们本以为沈哲子所困只是近都自家之事,若能帮得上忙,自然是个人情,但却没想到此事还涉荆州,那就有些难办。
沈哲子这说,无非是想请他们济粮荆州。其实这种事情,他们以往不是没有做过。毕竟家大业大,自然也要多方下注。可是现在形势是,很明显建康这里机会要比荆州方面大得多,更何况王舒那里就差与陶侃直接撕破脸,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去反帮陶侃,耗费物用不说,还有可能得罪顶头上官,这就实在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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