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既然有困,何妨道来?同居门内,自然应是互助。正愧于妄求,若能有助阿姨,心内也能大安。”
王兴之疾言道,雷氏庭门卑女而已,即便有困顿,王兴之自信能帮之解决,若能得到雷氏所许财货,不只足额,甚至还有盈余。
“其实是母家之困,近来于乡多受为难,家业凋零严重。妇人或是略有薄蓄,近来也都援于母家。阿郎若能早开口几日,且不说这里三五十万钱,若是还不足用,母家那里等额相助也是小事!”
王兴之听到这里,神态便有些纠结起来,他自然知道雷氏母宗是个什货色,不愿与之有什牵连。可是雷氏这里却又加码,又让他忍不住怦然心动。以往他是不为困顿,不知钱贵,如今困于资少,始知营生。若真能得到百万横财,那他前日所受之辱自可奉还回报,收尽故土!
雷氏见王兴之不乏为难,心内不免更加冷笑,神态却是凄楚可怜:“其实母家所困,与阿郎所困都受人之迫,便是那驸马沈侯。阿郎高门贵
被卞家子打伤数人。心内气愤同时,也更坐实她猜想,那就是沈家子确在针对她母家。否则凭个破败人家子弟,怎能招揽那多善斗悍卒!
王兴之开口来借钱,而且看那模样似乎不是小数目,雷氏其实是下意识想拒绝。且不说其父与太保便有不睦,单单此子往年待她也是冷慢,只凭眼下几声“阿姨”,便想从她这里抠出大额财货,真是做梦!
略作沉吟后,雷氏也不拒绝,拍案说道:“道阿郎所困何事,不过困于财缺,何必羞于启齿。虽仆役之属,但也素来仰承家恩,多不敢说,三五万钱也是小事。那就五万钱,阿郎若是急用,眼下就可使人来拿。”
雷氏虽然不愿借钱,但毕竟王兴之也开口,钱不予说不过去。五万钱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对她而言也不必多提,哪怕王兴之不还,她个胡婢身份以此居然让王门嫡子低头礼待,单单心理上满足感也值此价。但若王兴之还不知足,她这里又会有另套说辞。
听到雷氏愿意借钱,王兴之已经高兴起来,可是听到数额后,脸色又是垮。他虽然不清楚雷氏家底有多厚,但二三十万钱对其来说真不是大事,单单道听途说外人走其门路求任,索求便是惊人。
但雷氏紧扣其仆佣身份,倒让王兴之不好放低身段穷迫。更何况,人家就算是仆役,那也是太保仆役,他又有什驱使权力。
“阿姨若有余裕,可否多允些?沈氏吴中豪宗,区区数万钱实在不能分争。”
说到这里,王兴之已经不乏羞涩。
雷氏听到这话,心内更是冷笑起来,你既然知道沈氏豪宗,却还要与其斗富,不是自取其辱?自己与之本就不算亲厚,难道还要舍尽家底为这纨绔斗气?
心内虽作此想,雷氏却是满脸为难,愁眉不展状说道:“阿郎素来少有请求,若是平时开口,三五十万钱不在话下。可是眼下,也有自困之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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