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貉子声势?哪家貉子敢轻犯家?”
雷氏听到这话便不免好奇起来,开口问道。她虽然以母家胡族身份而自卑,但不妨碍对南人蔑视。
“便是那个驸马沈侯,哈,狗屁沈侯!谁不知他家狂武下人,王门旧日犬马爪牙,如今势位高,反而转头噬咬主人!貉子真是狂悖狡诈,品性卑劣!”
雷冲忿忿言道,而雷氏听完后秀眉却蓦地扬,素指点凝声道:“你怎会招惹到沈氏驸马?仔细道来!”
“哪里会招惹到他,简直连面都见不到!”
雷冲听到阿姊抱怨,便是惭然笑,不过他那相貌也做不出太丰富表情,落在人眼里仍是贯不怀好意。
“阿姊你教训是,以后深记此节,不敢再随意登门。”
雷冲虽然被训斥,但自己也不乏冤枉,相貌是父母给,他没有运气生于汉家妇人。长成这副模样,不独阿姊冷眼以望,就连乡土中人对他也多横眉。当然这点,也非尽是长相问题,终究还是家风太霸道而取怨于人。
“不过今次登门,确是有事要请阿姊帮帮忙。”
雷冲讲到这里,脸色便转为凶横,待见阿姊脸上厌色愈发浓厚,才忙不迭有所收敛,只是语气仍然愤恨十足:“阿姊你也知,家立足于乡也不容易,乡土中素来诸多刁难。今次又有家门户跃起,屡作挑衅,实在是可厌至极。”
雷冲言中虽然对沈氏蔑视至极,乃至于因阿姊缘故而以半个主家自居,可是实际论起来终究还是要承认事实,他个杂胡土豪,乡土中再嚣张,也实在触及不到人家那个层次。也正是因此,而怨念诸多,往年都是他看心情欺不欺辱旁人,如今却被旁人给欺辱懵。
“为难家,倒非沈侯,而是他家门生。他家那门生也是琅琊乡人,早年被府上王江州杀灭门户卞家子。那卞氏自己找死,抛下大宗家产,因无嗣继,家便接手许多。但没想到这绝户家门居然又出来个余孽,眼下在乡里诸多钻营,想要收回
“北客南来而居,本就不容易。多少旧姓人家乡资大毁,门人散尽。家在北本就不是旺宗,南来能够托庇贵宗立足,已经是大幸事。你能约束好门人不要滋生事端,败坏乡声,已经是最好,谁人又敢轻犯家。”
雷氏对她这个兄弟脾性最解,哪会为其虚言所惑,仗着自己这里势,凌辱旁人是有,哪会忍气吞声。以往雷氏便不知多少次给他收拾烂摊子,已经烦不胜烦。更何况,早先太保还曾经严斥她要收敛点,不要把手伸得太长,免得败坏家声。
所以雷氏近来也是修身养性,就连家事都不敢多管,希望能挽回在太保心里印象。
“阿姊你这说,可真是误会。以往做事或是逾越章法,让阿姊你劳累周全,可这次却不是在滋事。乡人有人仗着貉子声势,专有针对家,强索田亩人丁!”
雷冲闻言后,已是大声叫屈起来,只是被雷氏瞪眼,才忙不迭放低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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