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是王门王稚陋集众游河,周而复始,每夜都要在秦淮河上穿城几次。倒是颇集众望,就连早先园中宾客都被引去诸多。不过终究意趣相远,所论也不相同,等也只是闲作远观,并不从行。”
说话解释乃是江虨,他如今是沈园里常驻嘉宾,也是主要集会主持者。因其父惠,如今已成都内年轻人当中风云人物。言道琅琊王兴之集众夜游事情,神态间颇多不屑。
而席中其他年轻人也大多此态,明显觉得王兴之那众人吃喝玩乐、招摇过市,远不及他们这些人在沈园忧国忧民、矢志破虏有格调。
沈哲子闻言后倒是乐,他入台这段时间,倒不知道都中有这新闻。王彬在会稽被老爹钳制束手束脚,动弹不得,沈哲子多从贺隰那里得知,而王彬这个儿子在都中倒是自得其乐,居然也搞起这种集众沽望事情来。
略加沉吟后,沈哲子便笑语道:“若真要雅示于众,缩行于地,不免应者乏乏。来人,掌灯!”
码,这是时人正视北伐这件事开端。而沈哲子在沈园做这多,所为无非就在于此。
在这个世道浮沉越久,沈哲子就越能体会时人在面对北伐这个问题上,态度细微差别。
诚然侨人代尤其是那些越府旧门,在论及北伐时候,确实是畏惧居多,那是因为他们亲身经历那场动荡,被胡人陡然大涨兵势给打蒙,而且即便北伐,对于他们这些既得利益者处境也不会有大助益,旦失败,反而苟且不能。而吴人是长久被打压排挤,既没有那个需求,也没有那个必要。
可是很快形势就不相同,侨门当中以庾、桓、谢次第掌权豫州门户,都将北伐当作个政治正确国策方针在推动并且实施,包括不成气候殷浩和褚裒。而吴人门户,特别是沈家这样政治前景不大次等门户,也逐渐将北伐作为功业起点。
虽然这些北伐目或不单纯,举措也并不完全合宜,成果有大有小,但最起码,始终不忘神州国耻!
随着沈哲子令下,园中沈氏仆役们纷纷忙碌起来,很快在摘星楼外便次第燃起光亮灯火,琉璃罩下五光十色,自楼基逐层攀升,形入数条游龙亢行冲天,很快便撕开这片夜幕
这些年轻人们时兴起喧闹,或许他们自己都未必肯为北伐捐躯,但最起码营造出种氛围。所以,沈哲子虽然没有对这榜单明确做出什点评,但也默认维持下来。
行人谈笑着行到楼上,很快便来到三、四楼之间主宴会场。沈园常备几百仆役,加上多有准备大型宴会经验,虽然沈哲子等人来仓促,但也很快便将宴席准备妥当。
沈哲子正待要入座,却看到楼下夜幕中驶出条流光火龙,在地面上蜿蜒流淌。看那规模,倒不像是来时沿途所见那些民船,更似有组织、大规模挑灯夜游。
“彼处火龙蜿蜒,倒是桩异景。”
沈哲子也不急着入席,行至回廊前指着远处那蜿蜒火龙笑语道。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