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之听到这话,眉头已经深皱起来:“虽治军于此,但其实并无轻调之权……东扬自有劲旅,叔父何须别求?各军自守治土,越境实在隐患太多。”
听到王允之这推诿之词,王彬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旁边曹曼连忙又说道:“使君今次单车远军,况且眼下尚未履任。江州肱骨血亲之宗,求此才是近需,不将生死置于远乡之手啊。深猷既然居此,想来处明兄所处未远,如果你自己不能作决,可以使人将等送至处明兄所在。”
王允之低头沉吟半晌,然后才对王彬说道:“叔父可否移步听细言?”
“长泽旧眷所亲,本就不是外人。有什话,不妨就在这里说。”
王彬这会儿脸色已经有点黑,他哪里看不出王允之不乐意,心情不
经跟随王彬南来,也是希望能够在会稽有所建树。眼下这个形势,若就这去会稽,少不要被投闲置散,排挤于事务之外,很难有什作为。
“事已至此,别无他计。既然从于世儒南来,自当为你分忧,请行趟。沈公既已剿匪而来,江州亲眷差旅偏师庇护东去,也是情理应当。”
于是沉吟半晌后,曹曼便主动请缨道。
对于曹曼如此仗义,王彬自然感激非常,关键时刻他也不能诸事委于旁人,因而咬牙道:“会稽是固请,如今所见难处甚于旧思,但也要担当起来。江州庭门亲眷,与长泽同去。”
做出决定之后,尽管天色已晚,王彬也还是连夜上路。沈充连他亲随都说杀就杀,若是夜居其营垒之畔,还不知会搞出什事情来。对于沈充强硬,他是真感到忌惮。这个貉子做起事来,完全不同于他旧日阅历所见,实在不宜再作犯险。
两军虽然隔境对峙,但彼此之间也有几十里距离,而且都是崎岖山路。王彬行连夜赶路,可谓辛苦,幸在大军屯此,沿路倒也没有发生什意外之事。只是沿途绕远,直到黎明时分,他们才跨越郡界到鄱阳郡境内。
江州军防守可谓森严,王彬这行也有数百人之多,刚刚过境,便被游骑斥候们给包围起来,勒令停止前进。王彬又让人送上自己名帖和亲笔信,待到游骑们回营确认,往来奔走之间,天色已经大亮。
聊以自慰是,江州军反应也很快,未到正午,便有队数百骑士并近千步卒赶来此处。领军乃是王允之,彼此见面之后,也来不及作更多寒暄,王允之便问道:“治中得闻叔父将赴会稽,怎辗转到鄱阳?”
虽然在晚辈面前示弱让王彬感觉有些为难,但眼下要求助于人,王彬也顾不得那多,长叹声说道:“言难尽,若非侥幸,几不能见家儿郎啊!”
曹曼也明白让王彬自言不免有些尴尬,在旁边说道:“今次越境来见,其实是有事相求。东扬州治动荡,甚至万人之众轻发,可知此行多险。使君受命而来,虽险不敢轻辞,恰好深猷掌军驻此,所以想请部劲旅,护卫使君东向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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