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热情招呼沈哲子饮食,自觉得铺垫到定程度,才干笑道:“驸马非常之人乃行非常之事,方入台,即刻便让台中风动啊。眼下各位台辅们对于王散骑究竟该不该任于会稽,都在争论不休。”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笑,说道:“也是当职思任,做自己该做事情。既然世兄言道此事,不知你觉得王散骑是不是会稽内史良选?”
孔混听到这话后,笑容便流露出些许尴尬,摆手道:“本非典选之任,又不是公府正选,这种事情,怎好置喙。”
其实看到孔混神态变化,沈哲子大约也能猜到他今天为什来见自己,听到这话后便说道:“台用两千石,本就是公事国事,国
臣有饮食供应,但也都有定额定点,正常办公日时候,台臣们昼夜都要逗留在台城,如果想换个口味,或是好友聚会应酬,那便可以来这里。
当然这贴心安排可不是什福利,而是要花钱。哪怕沈哲子这个自己人过来,该是多少就要付多少,而且价格奇贵,类似眼前这种规格,沈哲子刚才打听下,价格便要数金,比外面贵数倍都不止!
沈哲子他们在这里坐不长时间,便看到数拨同样在台内为官者顾客出出入入,可见生意兴隆。而沈哲子刚才之所有有那放贷遐想,便是因此而生。
听到沈哲子这说,孔混便笑语道:“驸马入台任事,还直没有过表示。也是忝为年长,先入台来,自然应该礼迎后进。这里餐食北地风韵醇厚,不同于等乡韵,偶尔浅尝,也能略品风情。”
沈哲子只是觉得这里定价虚高,倒没有尝出什北地风韵。不说吴中乡里,单单他在都中府上便是南北并包,想吃哪里餐食都能做出来。这种定价,就是敲竹杠,简直比后世些旅游景点定价还要黑得多。
不过类似孔混这种心理不在少数,出入这座酒楼多是南人,大概也是想着品尝下北地风情。
时下来说,江东在文化方面弱势体现在方方面面,不独独只是典章礼仪又或诗文书赋,工艺上、技术上乃至于饮食方面,不独独侨人看不起吴人,许多吴人对于中原习俗也是仰慕得很。
后世所见《世说新语》包括许多闲谈野史,记载很多有南人往中原去,而后便被人问道你们吴中可有这样?可有那样?那种语气所带着心态,分明还是将江东看作未开化蛮夷之地。而且并不只集中在这个年代,哪怕到南朝,文化上已经有所反超,南人北上仍要面对此类刁难。
思忖许久,沈哲子还是觉得放贷这个事业不能暂缓,顶多找两个代理人出面。凭什太保可以开酒楼,就不允许驸马放利钱!虽然太保这酒楼所获也是贴补台资用度,可是驸马放高利贷那也是为北伐而添砖加瓦啊!况且,有贷款活钱,兴许这酒楼生意还能更好些!
相对于沈哲子心情轻松,甚至还有闲心算计如何牟利,孔混则要显得有些紧张或者说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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