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情况,沈哲子也明白,正因为时局内错综复杂利益关系太纠缠,是非黑白都变得扭曲起来。郭默他是要杀,但也不必急于时,等到时机到,绝对不会放过此人!王舒那里是何反应,压根不在沈哲子考虑范围内,他甚至打算到时候连王舒都锅端!
牛车很快便驶到台城,沈哲子刚刚下车,便看到谢奕兴冲冲迎上来:“驸马!”
“无奕怎转到这里当值?”
沈哲子站在宣阳门前,看着谢奕身门侯打扮,不免有些诧异。他记得谢奕在护军府职衔不低,怎突然又沦落到做门卫地步。
“运气,全是运气!数人竞逐此职,最终还是被抢先!”
流民兵在江东作乱起来,所害未必就会逊于胡虏。
事实上他们担忧也不无道理,最终确实是流民兵出身北府取代他们统治。而当时所对峙双方,桓玄班底是雍州流民兵组织起来荆州军,而刘裕班底则就是北府。
但类似温峤这样两难心理,沈哲子其实是没有。因为他很清楚,防止流民兵做大是根本防不住,这是历史大势,如此混乱个世道,兵强马壮者或许能受困时,可旦脱困,所爆发出来反噬之力也是惊人。
与其强拗这个历史大势,不如转为积极合作。在这些流民兵尚没有形成自己明确利益诉求和政治诉求之前,将他们纳入进来进行引导,将原本隐患变为手中利刃,挥戈北上,而不是依仗大江天堑在江东内斗不止。
当然,这种拉拢也不是没有底线。像郭默这种本身在北地就是反复无常,对于投降羯奴不只有前科,对于背叛更是毫无心理障碍人,就不能姑息养*。
谢奕听到这话后,更是脸神采飞扬,丝毫不觉得门侯身份是辱没自己,只是兴致盎然道:“能够担当驸马旧职,足堪自夸!”
沈哲子听到这话不免有些无语,宣阳门虽然是台城
若任由其人在时局中招摇,不止会给人个错误指向,更让那些确有忠义流民帅心寒,这会让他们觉得他们坚持是没有价值。
“如此军国大事,竟被作儿戏经营,这郭默确实当诛!可是现在台中若要惩治此人,也实在有些为难。”
温峤皱眉说道:“苏峻之叛,已经让人心慌乱。若在这个时间再除掉郭默,不免更让人心哗然。郭默此獠算不得什,但他却是为数不多尚能稳在时局内北将……而且据说王处明在江州对其也颇为倚重,假使要穷究,必然不会坐视。”
虽然已经离开江州,但温峤对于江州形势仍然很解。郭默虽然是得庾亮举用,但是随着庾亮去世,他很快便投入王舒门下。王舒到江州,拉拢本地人同时,也需要郭默这样有勇武之名外人来构建自己班底。
虽然郭默确有当杀之罪,可是现在对其动手话,不免要被王舒视为挑衅自己权威,必然会有所反击。而且,台中太保也不会坐视江州生乱,必然要施加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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