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温峤倒不再急着开口,站在那里,脸上摆出僵硬笑容,直过好会儿,确定公主已经走远,然后才转过身来,似笑非笑望着沈哲子,调侃道:“庭中娘子,性喜戒杖,维周自有禀赋,竟能将烈性娘子温驯于怀,实在可称江表英雄!”
“英雄只是寻常,英雌才是难觅。温公羡应当,毕竟韶年不再。还是要再道声抱歉,实在是不知温公来得这急。”
沈哲子看到温峤这会儿已经全无气焰,不免对公主更加满意,如果不是她硬怼温峤次,这会儿只怕自己要承受温峤喋喋不休抱怨。
温峤听到这话,老脸便是热,他上前步抓住沈哲子手腕,低吼道:“既然你已经回来,那就随去台城,现在就走,哪里都不要再去!”
好会儿,才回过神来,忙不迭自沈哲子怀内跃起,脸颊已是片绯红,羞不可当,继而便嗔望向沈哲子。
沈哲子见状,也不知该说什才好,只是心里略有庆幸,幸而因为光天化日,并没有什更亲昵上手举动。他在席中站起来,对着公主指指身后屏风,屏风后面有道侧门,可以避开再作面对尴尬。
然而兴男公主却摇摇头,望着温峤那木桩样杵在廊下背影,心中已是羞恼无比,她直接行到门前去,对着温峤背影喊道:“不知温公故乡何处?居然有此异俗!今日斗胆告诫温公声,庭门闭上那是为让人止步,不是为让人抬腿踢踏!人情也是就缓不就急,本是贵客登门,若能谨守从容,不必到情面两伤!”
温峤听到公主这话,老脸上已经满是纠结,且不说本就是他失礼,就算不是,他也不至于要跟个女郎在门前脸红脖子粗争论。他深吸几口气,然后才转过头,垂首不看公主脸色,只是干笑道:“也是大坏风雅,惊逐静女,还请长公主勿要介怀。”
兴男公主虽然振振有词,但其实心里也是虚得很,硬着头皮讨回个面子,哪还有心思再强留争执下去。她又瞪温峤眼,然后才在迎上来侍女们簇拥下,颇有雍容姿态缓步离去。
沈哲子在房中迈步行出,看到温峤脸上仍然不乏尴尬,便颇为体贴道:“温公请放心,这件事绝不会散于庭门之外。”
温峤听到沈哲子言中不乏调侃,顿时气不打处来,他在沈哲子面前可不像刚才面对公主时全无底气,抬手指着沈哲子怒喝道:“就算散出又如何?被人窥到帷中呷戏又不是!”
可是他话音未落,身后却又传来兴男公主略有生硬语调:“夫郎若要待客,请提前吩咐声。温公是厚德长者,可千万不能轻待。”
温峤嘴角微微抽搐,作为个背后讲人坏话厚德长者,他又转身对公主作揖道:“长公主不必客气,来见维周,不过闲来小叙,不会叨扰太久,也就不必再劳烦家人。”
兴男公主又冷哼声,然后才又继续往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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