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介寒伧之徒,即便过江,于大事又有何益。”
邢岳讲到这里,不免略有气弱,继而又高声道:“可是你却不同,你家本是吴中高门,门下又有郭侯这样人间勇将为用,何至于要为此魑魅诡计!既然有志于事功,何不堂堂正正过江勇战!”
“哦,原来是吴中高门,确是应该慷慨国难,从容赴险。可是如刑君所见,道晖方过江,便是人人侧目。类似尊府,自许寒伧,闭门不应。类似陈氏,稍有小隙,便以投敌要挟。确是不乏敢战之心,但途中荆棘蔓生,尤甚于羯奴之烈。怕还没有见到羯奴,屠刀就先斩钝!”
那邢岳听到沈哲子这说,时间不知该要如何辩驳,不免愣在当场。
看到这年轻人默然,沈哲子也是不免叹。千人自有千面,未可概而论。他每有论事利字当先,并不是因为觉得每个人都是利欲熏心之辈,而是相对于所谓忠义,利益才能联合更多人,效率才能更高。
语道:“驸马请放心,此事本就等受惠良多,怎可能会让驸马人独困!记得那滁县城应该还在豫州众残军手中,内里不乏家故旧,愿出面交涉拿回此城赠送驸马!若是不行,哪怕强攻,也会将城池拱手送上!”
其他人听到这话,面皮不禁微微抽,他们自然没有陈勉那样广泛人脉和强大实力,因而也越发感觉到此人在乡中对他们所产生威胁。以往还可以相安无事,可是旦有纠纷凸显出来,此人存在便让人寝食不安!
“这只是件小事,倒也不必有劳。既然敢过江来收捡人命,这点底气还是有。”
沈哲子微笑道,对于陈勉殷勤示好并没有太多表示。
陈勉见状不免讪讪,心知自己先前孟浪言行终究还是给对方留下恶劣印象,毕竟对方过江来为求军功,自家则是涂中实力最强家,于情于理都该拉拢倚重。终究还是太冲动啊,若早知对方意图如此,区区几十匹马驹又算什。
时人确是不乏慷慨激昂
而其他人在看到这幕后,不免就交换个眼神,这个陈勉太狂傲得罪人,若能善加利用对方这个心结,他们在这场竞争中未必就全落下风。
第二天沈哲子离开时,这些人路相送,态度之热切与前日截然不同。不过这当中还有个例外,那就是那个年轻人邢岳。
邢岳路跟在郭诵身后,待到将近南塘,各家都已经散去时还是不肯离开。
终于,他有些忍耐不住,拍马上前拦在沈哲子面前,不乏愤慨道:“凡晋民,诛杀羯奴叛逆乃是义之所往!朝廷量功所用,也是礼制所在!可是你,以南人而受用于朝廷,却是枉顾君恩,更以利诱驱人卖命,败坏忠义,玩弄典章,难道你就点都不羞愧!”
沈哲子听到这话,倒也并不羞恼,只是笑语道:“刑君忠义之言,确是振聋发聩。不过倒有点疑惑,去年君王陷于贼手,却不闻刑君过江勤王浪战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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