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到江东之事,祖约也是深恨,若非那些高门权斗疏远,他怎可能落到今日这步田地!
因而听到石虎所言,祖约已是忍不住冷笑起来:“什福运加身?实在太可笑!若真是正朔有德天子,也不会避居荒土!更有甚者,国宗之家,居然与吴中貉子门庭结亲,可见失德如何!或许未待大王雄兵掠境,江东已然易制,自取灭亡!”
“老奴这说,莫非那南乡还有什雄略之士?”
石虎听到这话,不免有兴致,中原他已无敌,确是想听听天下还有何人可为对手。
“大王或是不览江东形势,高位尽是薄才寡德之辈,后代更是无二可观,自然也谈不上什雄略之士,不过是背倚大江,假作天下无灾。彼乡土宗,不过群丧国之余,于大王而言自是不足为患,但却作乱不已。如今敢战能为威慑之士已经尽去,来日诸多土宗必会更加猖獗。”
大言去取悦君上。当年居乡时可没人说过这些,但谁又能阻马踏南北斩杀出来功业!不过这话倒也让人振奋,去整备酒食,要与你喝上场。”
祖约连忙让家人各自退下,自己亲自引领石虎往堂上去。
待到酒食封上来,祖约捧起个造型精美酒瓮,恭敬摆在石虎案前,说道:“大王志凌天下,理应享尽宇内珍馐。此为南乡佳酿,名为醴泉真浆,风味远远优于时下浊液。穷途北上,都不忍丢弃,恭请大王品鉴。”
石虎初闻此言,却是有些不以为然,他也是嗜酒之人,击破关中后,府里搜罗大量前晋酿酒匠人,终日为他营造美酒,整个襄国都中都没人敢在他面前自夸酒醇。就算有,那醇酒也自然归他家。
可是当那清澈透明酒液被倾倒出来,便有浓郁酒香铺面涌来,单单味道已经迥异于他早先所品,脸色已是忍不住有所动容,端起酒杯来饮而尽,那股极富冲击力辛辣顿时在胸腹之间横虐起来。
讲到这里,祖约便随手指那酒瓮,冷笑道:“譬如产此佳酿吴中土宗,便是吴兴沈氏宗贼,他家屡有
他双唇紧闭,眉头微锁,似在回味,似在苦捱,原本也是胜饮之人,可是这碗酒液给他带来冲击却远甚于以往数斛。他脸色渐渐转为酡红,良久之后才徐徐喷出口夹杂着浓郁酒香浊气,继而已经忍不住拍案道:“好酒!”
祖约闻言后心绪转安,顺势讲起这酒渊源:“讲起这佳酿,倒有桩轶闻,说是吴中家土宗……”
石虎边细品酒液,边兴致盎然听着祖约讲起那些江东风物。祖约对这佳酿来历所知也不甚多,言起来也是道听途说,但正因诸多牵强附会,反倒趣味横生。
“群梁门蛀虫,何幸得居秀美乡土。总有日,要勒马南面纵横,人生大乐,无过杀伐!”
石虎听完那些传闻后,已是忍不住感慨有加,不免有好奇道:“常听你们晋人言道江东那是蛮夷荒土,怎群丑过江后,居然会有嘉瑞滋生?莫非真有什福运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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