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独沈哲子诸多设想,楼内这些年轻人们也不乏心思缜密深远者,略加思忖,便能想明白这件事可操作价值所在。譬如后汉许氏兄弟所主持月旦评,虽然无论在当时还是后世都不乏非议,认为私法悖礼,致使谤讪滋生,但其影响之大,也是毋庸置疑。
而摘星楼悬文巧妙之处在于,对文而不对人,而且只是个场所,自己本身并不参与唇舌鼓动品鉴臧否。
时间席中不乏人心生感慨,这位驸马可是真会玩。
辈事迹录成,如此公布于外,即便没有被收录其中,也能广为流传,不再局限于门户自美。
而且这样广采众议编录成《世说》,待到书成之后,便是当之无愧权威,可想而知会造成怎样轰动效果和宣传效益。
而且大多数人心内还存私念,担心执笔者不能将自家先辈篇章描写生动有趣,有这项布置,对这些执笔者也形成层约束和警告,让他们不敢马虎敷衍。
所以当沈哲子询问众人此法是否可采时,很快便获得致赞同。诚然那些执笔者会因此而有压力,但如果所书写篇章能够获得致赞许,对他们而言也是极好褒扬,没有理由会反对。
待到众人通过此论,沈哲子才总算轻松笑起来。在印刷术还未普及时下,这是他能想到和做到最好宣传手段,将这次编书影响力放到最大。而在这个编书过程中,沈园摘星楼也会因此而被赋予展示和臧否职能,如果挖掘和利用得好,那所获得效益要远远高于单纯编著本《世说新语》。
如果在未来,能够塑造个不登摘星楼,难以称佳篇时论风潮,那沈哲子所获得收获,简直说是“代文宗”都不为过!
届时会有大量有志于此人主动登门来请求个机会,那沈家便获得频频与时下最顶尖学术交流机会。到那时候,谁还能说他家没有家学?
而旦这种形象竖立起来,方面可以试着以摘星楼为基础收录书籍,刊行些能够广泛传播书籍。而另方面,沈哲子也可以借助选择力推哪类思想著作,而发起场不露痕迹意识形态斗争。
虽然这件事推行起来会有波折,毕竟这不啻于去瓜分把持在文化高门手中话语权,但沈哲子觉得凭着这件事可预期回报,完全值得争上争。只要他掌握这个阵地,那时下那些文化高门在面对他时候将不再有优势可言!
当然他也不会从开始就直奔重点,先用《世说新语》这样无涉是非、只谈风雅文章试试水,借以观察下各方反应。收到足够多反馈之后,才可以决定下步步调该如何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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