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王述人生履历、最起码这前三十年与其祖父实在是太像,都是喑声独处未为人知,乃至于有痴愚之名。
王述究竟有没有大才,众人并不清楚,乃至于有人甚至不知道蓝田侯王承居然还有个儿子。实在是王承死太早,虽然名气极大,但却并没有在中兴之初得居显位,自然影响要小上许多。加上王述这个人实在太不显眼,自然也就难为人识。
最让他们感到好奇是,驸马为什要如此郑重替王述扬名?难道
听到这话,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彼此为人爱好、特长都不相同,与其强逐短处居末,不如善作长处当先,何必为难自己,共逐论。
殷浩听到这话后,嘴角不禁抖抖,心里更觉堵得难受。他倒不是没有说辞反驳沈哲子观点,但对方已经表态不愿追逐辞锋雄健,而且也是颇合众议,如果强辩下去,不免过于着痕,反而,bao露出他强逐名誉心意,即便是胜,也难收预期之效。
沈哲子懒于理会殷浩是个什想法,转而又说道:“今日共聚堂,虽是为先贤冢骨,但思之审之,终究还是追古自勉,法从贤长。若无二所察所得,不免愧对于前,遗憾于后。人之所失,岂独古今;不能拣尽遗珠,愧不识其明。览同流,难道就没有这样遗珠之憾?”
“贤庭兰芷,蔓生于阶;或有流光溢彩,或有馨香满盈,当然也有神光内敛,才蕴于中。人识有浅,难免错望。若得洞察,则就要惭居其前。瑞鸟懒作奋舞,何尝不是世道错失啊!”
众人听到沈哲子这番话,心中便生出好奇,驸马这是在为哪家子弟鸣不平?言辞这样恳切,实在是让人遐思连连,纷纷转头览遍席中,猜测究竟是谁竟然能够得到这样评价?
这当中,王述也正有些好奇左右打量。说实话,沈哲子这番话其实引起他心内不小共鸣,但是在自察少顷后却不免暗叹声,并不觉得是自己有幸。他虽然是名门之后,但清誉实在太浅,平日也并不活跃,自问与沈哲子没有这好交情可以令其在这样场合下为自己扬名。
沈哲子并未让众人猜测太久,只是在席中举起酒杯,视线则落在仍在左顾右盼王述身上,笑语道:“才浅未敢美称识贤,唯中朝旧事偶有得悉二。蓝田侯藏贤讷处,看来应是家风使然。”
众人览遍席中无有所获,再听到沈哲子这说,不免便有些哗然。再联想刚才沈哲子那番话,便察觉到确是与王述处处吻合。
太原王氏中朝旧望,说是贤庭并不为过,而王述眼下处境在其庭门之中并非孤例。王述祖父王湛就没有什名气,被人目作痴儿,甚至武帝司马炎都经常拿其来开玩笑。后来才能显露出来,王湛侄子王济就曾经感慨家有名士,三十年而不知。
后来时人再评价太原王氏几人,王湛父亲王昶和儿子王承,祖孙三代,王湛被推为最优,甚至王承这个中兴第名士都要略逊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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