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驸马已经登楼,是否下楼去相聚?”
这次冷场没有持续多久,庾曼之便从楼梯口探出头来,招呼众人同时又忍不住横王羲之眼。刚才群人在四楼聚在起闲谈,他便被王羲之盛意勉励过,强逐卑任致使颜面受损,不过只要能谨养德行
揽胜,风物壮美。此间胜景又别于峰峦山巅之趣,高立繁华之都,远别渺小之众,天地俱涌于前,实在是让人心意壮阔,神思远游,小觑人事!若能长久伫望,庸者也能拔智,俗者也能脱尘。那位驸马能够多为奇论妙议,发乎常人未及,出乎门庭所限,看来也不是没有原因啊!”
到这个位置,半空中风势已经转盛,站在游廊那镂空屏障前,哪怕不动,自有清风扑来,吹得衣袂猎猎作响。在这层宾客已经比较少,个临窗远眺年轻人颌下短须轻轻颤动,神态悠然自得,语调则半是感慨半是羡慕。
江夏公卫崇站在另边,身白衣胜雪临风而立,玉琢粉面顾盼生辉,听到这话后便笑语道:“逸少为此议论,倒让同席心生惭然。此楼也常登揽胜,虽然所见壮阔,终究还是殊少所得。风物虽美,但若说能启智远俗,也实在言有过誉。”
先前发声那年轻人便是王羲之,闻言后便微微笑,退回到厅中来说道:“秉性不同,意趣自有清浊之分。共揽景,所感也是殊异。人事差胜者,未必敏于清趣。江夏公倒也不必自惭,能得自知,也是险胜。”
卫崇听到这话后,只是干笑声,继而便往旁边行行,有些不悦望眼李充。
偌大厅中七八人,李充也真是有苦难言,掰掰手指头算,好像除另边谢尚,厅中这些人大半已经被王羲之得罪过。譬如默然独坐王述被其称为弦驰声喑,正在边手谈下棋殷浩和王濛,个是虚应伪合,表里不,个是轻佻放纵,长性不定。
而如今更是言臧否两人,还未到来驸马沈哲子是人事差胜,远于情趣。而自己凑上去江夏公卫崇,则是无是处,唯有自知。
如果不是深知王羲之性格本就如此,李充真怀疑这小子是来搅乱聚会。好作议论但却拙于遮掩,在与人交流谈话中,每每不注意就得罪人而不自知。这样性格,自然很难受到欢迎,哪怕李充与其也算是总角之好,但也往往被堵得难受,意趣不同,交情也是寻常。
李充也不想将王羲之请来,他虽然不涉入到王家子弟和驸马之间潜在争执,但也是明白,不想给自己招惹这个麻烦。但是王羲之自己听说沈园摘星楼临高揽胜美不胜收,又听说李充如今正帮沈哲子做事,见面提几次,李充也不好替驸马拒客,只能将之带进园中来。
果然他没有看错王羲之,到来后不久,话说得不多便已经频频冷场,被人诸多不待见,如今最安排在最高楼层上,结果就是群人坐在这里,无形之尴尬。而偏偏这尴尬源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造成冷场主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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