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喜事?人家娘子心意你又不知,你怎就知道是喜事?”
看到兴男公主神态略显激动,沈哲子便愣愣,略沉吟后有些恍悟道:“昨夜你伤怀难眠,难道就是为这件事?这说,阿翎娘子已经与你谈过?她是不打算许于温家?是自觉年长难为良配,还是有什难言之隐?”
兴男公主听到沈哲子这问,眼眸都忍不住瞪大起来,下意识捂住嘴巴,过片刻却突然扑上来两臂环住沈哲子脖颈,连连问道:“你真是常听说梦话?怎知道这清楚?还说什被你听见?”
沈哲子闻言后不免翻个白眼,跟这种傻白甜过日子,凡事都写在脸上,他想不猜到都难。他抬起手来将公主按在席中,笑斥道:“不要闹,是在跟你谈正经事情。既然你都知道这件事情,也该明白这是桩良缘。罢,不跟你谈,阿翎娘子在哪里?”
公主坐在席中,气哼哼望着沈哲子,心内不乏挫败感。这种女儿私事,哪好与人言道,她本来已经准备好长埋心底不与人言,没想到刚过个晚上,沈哲子便好像已经完全解样。
望,尚要托庇于人。
温峤有此动念,可见其人确是念旧,不自恃当下势位,想要拉扯旧交。长子已经如此,次子还做此选。这在时下而言,实在配得上品性高洁评价。要知道就连琅琊王氏那样清望高门,都免不冷眼对待姻亲习性。
温峤仅有二子,宗亲也没有人丁兴旺,可以说是每结次姻亲,对其家势位巩固都有极大意义。就算是这样,他仍然再有此决定,这种道德修养,沈哲子自问是做不到。
“温公倒也不必心懒,吴中、建康本就路途遥远,传讯不便。或是崔先生回信在途中有耽搁,稍后晚辈归家会问问此事。若使良缘错过,未免有憾啊。”
转过念想,沈哲子便说道。早先他倒是有意介绍温式之给自己小姨子南弟公主,但人家家长都已经有决定,而且沈哲子也不能笃定就能成事,因此暂且不提。
“你这看做什?”
沈哲子转过头来,迎上小女郎那羞愤不已眼神。
“你
而且在他看来,那位崔翎小娘子如果嫁入温家,未必不是良配。对于这位饱经劫难但却不改乐观爽朗天性小娘子,沈哲子也不乏同情。如果这件事能成,这位小娘子终生有依靠,崔珲应该也会老怀大慰。
即便两家门第有差,他也不会对崔家娘子不闻不问,这位小娘子还曾救过公主。算起来,沈哲子还要承情良多。
“那维周你记得这件事,有答案即刻来道。”
虽然言中对崔珲颇有不满,不过对于这位旧友,温峤也确是珍视良多。他早年过江拥立,故交大半零落,实在不忍见崔珲就此消沉下去。
在温家盘桓大半天,傍晚沈哲子回府之后,便直接去见兴男公主,问道:“记得前几日乡中传信来,不知道崔先生有没有传信?今天温公向道出桩喜事,是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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