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欢愉快乐或是相通,得意之时人皆景从,势成呼风唤雨。但悲哀落魄却要自己消受,哪怕是心痛得肝肠寸断,于旁人而言,不过句闲谈。哪怕是至交良友,也没有为你感同身受义务。而过分沉湎于悲痛中,不过是落得形单影只,离群索居,独自憔悴而已。
沈哲子倒不知桓温心中感想,其实他虽然归都之后便直处于忙碌之中,但对桓温处境艰难也偶有听闻。
虽然他只要轻轻援手,便能让桓温处境大大改善,并且能让对方感恩戴德。但他终究还是没有那做,苦难与凄凉,都是人生必不可少本色。
他也不是生来就有眼前风光,最初为免于家业倾覆危险,冲龄之年便不辞劳远奔波,为个渺茫希望而奋斗。后来顶着满城轻慢讥讽,才完成次门
对于桓温到访,沈哲子还是比较欣喜。
以往他接触那些士庶子弟,总还要多方面去审辨其才能秉性,但桓温这个人,可以说是已经通过事实证明自己能力所在。
所以,在听到家人通报桓温来访之后,从楼上行下来前往迎接。
桓温与胡润在庾曼之引领下刚刚登上楼,便看到沈哲子站在阶前正笑吟吟望着他。大概是人确有那种玄而不见气场,胡润虽然对沈哲子钦佩有加,但却素来无缘得见,眼下第次见面,便觉得沈哲子这形象恰好吻合他与之有关想象。
“元子兄来迟!前日宦途得进,正要与故友同庆,览遍席中无幸得见,欢欣总是稍逊几分。”
沈哲子疾行几步,拉住刚待要行礼桓温,顺便望旁边胡润眼,还来不及开口发问,旁边庾曼之已经拍着胡润肩膀笑语道:“驸马应是不识,这位胡郎也是去年战阵立功义士。当日广德城破,还是靠他戮力相战,桓元子才能保住名。”
听到庾曼之脑补越发厉害,桓温和胡润不免更觉无从解释。不过好在沈哲子也没有纠结于此节,微笑着颔首回应下胡润,继而便拉着桓温手继续往楼上行去:“元子兄府内有殇,寻常不敢多扰,长无相见,总是有憾。今日座中多旧识,即便不能共逐醉,也要深谈以慰久别之苦。”
说着,他又望向那胡润笑语道:“胡兄旧业不提,既然与元子兄联袂而来,毋须有虑,显于都中也只在顷刻之内。”
胡润听到沈哲子这说,心内已是感慨有加,除他自己,谁都说不清他为争取这个机会,困苦多久,又付出多少。只是看到旁边那个待他热情和蔼庾曼之,本是大为振奋心境,又变得患得患失起来,已经不敢深想自己旧迹被戳破后会遭受对方怎样恼羞成怒打击。
相对于胡润复杂心情,桓温感想倒是比较简单。他以前半是丧居,半是羞惭,因而绝迹人前,不拜故友,也就渐渐疏于往来。可是在看到庾曼之和沈哲子待他态度仍是亲善有加,并无疏远,不免感觉到自己以往想法和做法确是有几分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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