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视线扫陶回眼,继而望向王导:“昨夜事态紧急,不能归台疾奏。晚辈本是乡居闲人,越事任劳……”
“这倒是小事,既然是虞公所遣,那也事在应当。”
温峤在侧插嘴说道,继而又望向虞潭叹息道:“思奥兄虽任未归,眼下奉皇太后陛下诏令暂治护军,本以为代劳功高。没想到都南乱起,终究还是要靠思奥兄职内有决。”
王导张张嘴,还是没有发声。虞潭尚没有面君履职,却已经插手军务,问题是不小。可是现在温峤紧扣职内之言,他即便有争论,也要呈送皇太后面前决定。不过眼下沈哲子涉事其中,谁都知道眼下江东谁才是亲女婿。就算是扣住这点,不过只是再损自己威望而已。
趁着虞潭上前与几名重臣寒暄之际,沈哲子已经迈动步伐环顾四周。随着他有动作,众人心弦已被急撩,实在是他身上血腥味道太浓,行到哪里,那方台臣便忙不迭回避。
后面诸多军士,大多都是此状。他们身上那种腥烈血味之浓烈,几乎让人不敢靠近,远远便下意识捂住口鼻!
“驸、驸马怎会如此姿态?莫非、莫非都中竟有强敌来袭……”
时间,众人已经忘记行出殿堂目,望着形象颇为夸张让人倍感惊骇沈哲子颤声问道。
沈哲子嘴角翘,却并未开口,停下脚步,示意身后军士统统立定。
“驸马因何如此,老夫倒可为诸位解惑。受命以来,不敢耽搁,昼夜兼程,终于在昨夜抵达都南。刚待要准备进城,却见都南诸多丁营劳役鼓噪不安,心中疑虑不敢轻进,幸而驸马前往相迎,于是便同往查探,只看到营中哗然,似是聚众生乱。事态紧急,只能转行石头请兵周侯……”
待行到纪友身边时,纪友凑上来低语道:“杀这多?”
沈哲子嘿嘿笑,落在旁人眼里却不免有几分狰狞:“待会儿跟你说。”
然后,在众人瞩目中,沈哲子跃上道旁块阶石,站在高处极目四望,以种深悉军务口吻沉吟道:“台城内似有异兆啊!”
谯王站在阶石下叹息道:
“这、这周身血水……”
听到这里,有人已经忍不住倒抽口凉气,从心底里泛起股猛烈寒意。实在是沈哲子并其身后这些军士们戎装之态过分骇人,让人忍不住杂念丛生,诸多联想。
这时候,沈哲子才往前行步,对着众人拱拱手,只是随着两臂抬起,袖甲上又有十数滴血珠滴落下来:“晚辈身受战乱之扰,已是深恶痛绝,如今都中新治,岂能再有乱生!”
他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是落在旁人眼中,却不免有不寒而栗之感。人群后陶回上前步诘问道:“那些小民因何生乱?总是事出有因!驸马有没有探听明白?难道就直接大开杀戒?”
“事出有因,难道就能集众作乱?有怨则鸣,有屈则讼,台中诸多高选贤士难道解决不二小民困惑?晚辈身受国恩,不居台辅,不论是非,有乱则平,有逆则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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