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过众人之后,沈哲子不免也要安抚下:“毕竟这只是件小事,根本与等无关。若有人敢出头攀咬污蔑,那是自找麻烦。”
眼下最重要还不是真相如何,而是要保证自己这方不要自乱阵脚。吴中这些人家都唯沈家马首是瞻,如果沈哲子眼下表现如临大敌,阵脚大乱,那就会让他们丧失信心,怯于再往都中投资,继而影响到整个工事。
“诸位也不必担心,天下之患,无过于兵灾。就算是真有兵灾,咱们吴人又怕过谁!等毕集家资人力为朝廷督造新城,心意拳拳无二,功事未必就逊台中诸公!来日之江东何人话事,肇始于此,岂能因鬼祟伎俩而裹足!”
讲到这里,沈哲子便自信笑,说道:“近来有桩事,本来打算过几日有集会时再告知诸位。不过今天既然已经到家,索性便告诉诸位声。月下吴兴虞使君便要归都,出掌护军府,督防石头城。”
听到这话后,众人不免都喜形于色。虞潭乃是他们这方势位仅次于东扬州刺史沈充大人物,而且在资历和名望上甚至还要超过沈充,过往多年直主政吴兴,与他
原本平淡日子,因为这桩事添上些许郁闷。
发生这样事,沈哲子倒也并不感到意外。归都来他也是大动作频频,而人旦要做实事,难免就会触犯到某些人利益,或者授人以把柄,予人攻讦自己理由。
比如王导,南渡以来有兴废之功,可是随着王敦覆灭,其家丧失军权之后,渐渐便流于无为不争,就是为避免那些明里暗里攻讦。
但沈哲子风华正茂,诸多设想都要施行,自然不可能学王导那种处事风格,所以类似阴谋也好,明争也好,其实都做好充足心理准备。
大凡人有什目要付诸于阴谋,个人品行道德还在其次,最主要原因就是实力不备。就像是此前沈哲子,面对满堂大佬只能伏低做小,就算要争取什也只能暗里拱火,旦手段太粗,bao,就会招致无法承受凌厉反击。
傍晚时分,任球返回来,与他同来还有几名吴中乡人代表,以及如今在护军府任职路永。
吴中那几名乡人再表态,此事并非他们所指使,甚至他们连薛嘏其人是谁都不知。对此,沈哲子倒也不再怀疑和深究,方面这些人也确是没有那灵敏消息渠道,另方面彼此都为郡中乡邻,利益纠葛太深,自然要有定信任。
话说回来,就算真是他们所为,沈哲子眼下也只能出手帮忙撇清关系。他本身就与那薛嘏没有什交情,也没必要为公义而壮士断腕。所以,他只是叮嘱这些人定要约束好在都中亲近之人,最好能置身事外,千万不要强出头。
那些人都知事态严重,再保证不会在这个时节出纰漏,继而又不免忧心忡忡问起工事方面是否需要做出调整。
“这点倒也不必,眼下营建新都是头等之重。工事不要延误,物资集运也不要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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