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人情绪有所平复,沈哲子才摊开份图卷,继续说道:“昨日太常并将作已经拟定宫苑修筑具体工程,稍后会着人送至诸位手上,工量已经被分成十余份,轻重缓急,诸位量力而选。这点,稍后庾仓部会与你们详谈。”
翻修宫苑是营建新都开门工程,沈哲子当然要交给最亲厚乡党。朝廷虽然没有钱,但是有人、有地、有政策。至于合作模式,就是由吴中人家出钱,在朝廷规定地方建筑工坊,然后租佣都中难民做工,为工程提供物料。
在这个过程中,难民抽佣、原料供给、加上工坊税钱,都能给朝廷带来收入。然后朝廷再用这部分收入,去支付物料货款。
对于吴中人家而言,他们要提供充足钱粮成本,而物料以市价卖给朝廷,从中赚取利润。
当然,这部分互动财货很难达到平衡,朝廷那部分收入并不足以完全抵偿料款。所以除直接支付钱款之外,还有许多其他选择。
什,他们倒是听不清楚,只是看到东海王在门前停留片刻后又转身离开,没能进门来,给众人心内都带来不小震撼。
此时在这楼上十几人,都是最早批加入吴中商盟人家,今日汇聚在此,那是沈哲子出面邀请他们来共议修筑宫苑事宜。
这些人多为吴兴乡人,倒是深知沈家势大,只是势大到何种程度,却是没有个具体概念。待看到这幕后,惊诧之余,心情也变得火热起来。
“素知驸马名重当下,今日所见,门户开,客如云集!日后江东,谁人再敢言吴中无人!”
席中名中年人抚掌大笑道,此人名为吕宠,乃是吴兴郡原乡人,素来都与沈家亲善,也是原乡吕氏在商盟代表人。
听到这话,众人不免都酣畅大笑起来。吴兴素来绝少清望人家,他们这些乡人尽管家资殷厚,但旦离开乡土,多少都要受人冷眼。今日他们高坐楼中,却见都中那些所谓名流人家却被阻在门外,际遇之转换所带来愉悦,实在不足为外人道,可堪长久回味。
不过言笑之后,另名老人乌程丘澄皱眉道:“等俱为乡人,凡事都可择日商议。今日驸马贵客盈门,们也实在不宜叨扰,还是请驸马……”
沈哲子笑着摆摆手,示意众人归席:“乡人到家,本来就应该厚待。况且们今日商谈之事,那都是国事攸关。那些无谓闲人,大把闲散时光,见或不见都无所谓。诸位请坐,们继续先前商讨。”
众人听到沈哲子这说,也都纷纷安坐下来,只是想到先前之事,又不免眉飞色舞。经由这件事,那些所谓名流在他们心目中那层神秘色彩已是荡然无存。
原来那些眼高于顶清望名流也和他们无甚区别,旦去拜访名望更高门第,照样要被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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