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兴男公主挑选驸马时,这位太妃就有所动念。当时吴兴沈氏并不被看好,以至于皇太后颇多怨言。但太妃却并不计较门第,她自己本就是宫人晋升,类似沈氏这种吴中豪富人家反而颇得其意。
所以,太妃是打算待到沈氏落选后,央求先帝为自己所出小女赐婚沈氏,结个善缘。但是可惜,这番谋算终究落空。当时太妃虽然有些失望,倒也并不怎放在心上。可是近来再思及前事,却是懊悔得整夜难眠。
如今沈家势位,早已超越诸多旧姓高门,驸马更是厚勋高名得享。假使这位佳婿落在她头上,如今在苑内与皇太后分庭抗礼都不无可能!
兴男公主倒不知太妃心内诸多小心思,她与身边这位阿妹倒也没有多亲厚姐妹情谊,只是太妃语调和蔼,她自然也要
兴男公主入苑时,已经到入夜时分。随行除几名侍女之外,尚有十多辆大车,装满各类器具物用。
归都之后,沈哲子便忙于赈灾,夫妻俩也是许久没见。在苑中见面之后,小女郎也是兴奋,又免不埋怨沈哲子几句回城也不让人回家通知下。
“母后也真是不知体恤,台中那多两千石贤臣都是清闲无用,家夫郎不过区区个遣用督护,却是忙得久不归家!”
随着沈哲子在时局中越发显重,兴男公主在面对皇太后时也更加从容,有底气得多,言谈也变得随意起来。她见到沈哲子较之归都前清瘦许多,趁着入拜皇太后时候,便忍不住抱怨几句。
皇太后闻言后尴尬笑,面对台臣时她或许脑筋还跟不上转,但对自家小女言外之意又怎会听不出。她叹息声后说道:“维周他位卑任重,又怎会不清楚?时下都中虚名者多,才大者却少,维周已经是难得时之高选,若不加用,旁人更不可当。只是他年纪实在太小,骤然拔举两千石,过分醒目,反倒不美。”
房中除皇太后之外,尚有两名太妃。听到这母女谈话,其中名太妃笑语道:“名位不著,那是常人之忧。驸马远拔于众,俊才雅贤,少年高位可期。”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笑容便灿烂几分,她视线落在这位太妃身后名稍显局促少女,便摆摆手让这少女到近前来,拉着对方手同入座,笑语道:“出阁年早,入苑都是往来匆匆,已经许久不见阿妹。”
席中这少女,也是先帝女儿,乳名南弟,仅比兴男公主小几个月。但是长居苑中,加上年前多受惊扰,眉目间却是稚嫩许多,垂首不敢看众人,入席后只是期期艾艾说道:“阿、阿姊你好。”
“这女郎少见风物,怯居人前,失礼之处,还请公主体谅。”
太妃又笑语道,只是望着兴男公主视线不乏羡慕。先帝早亡,两位皇子俱为皇太后所出,皇子司马衍又得继统,她们这些苑中妃嫔也实在没有地位可言,似她这种能有所出者处境已经算好,起码还有些盼头,期待女儿能嫁个好夫家,连带着改善下她在苑中处境。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