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庭中来后双眼扫,看到谢奕站在牛车前,庾曼之便摆手道:“二郎你要出门?若不是什要紧事,速速
想到稍后归家之后,昔日之主官良友,或将尽成陌路,饶是他生性豁达,此时也不免潸然有泪。谢奕迈着沉重步伐行入个小房间中,这房间内中布置简陋,只在当中个木架上摆着副刀痕累累甲具,下方则陈以血迹斑斑弓枪。
这甲衣、武器便是谢奕跟随驸马收复京畿当日武装,刀痕尤新,人已非故。抚摸着这些器具,时间心有感慨万千,更是不胜唏嘘。
不知在这房中坐多久,谢奕身后忽然响起家人声音:“阿郎,娘子已经准备妥当,请问何时动身?”
“这快?”
谢奕听到这话,再看天色发现早已经过正午,他站起身来活动下有些酸涩双腿,颇有意兴阑珊道:“既然已经准备好,那就走吧。”
既已自立,自然不必同往。或将长别在即,于礼都应请安膝前。”
“豫、豫章……”
谢奕听到这话,脸色先是惊,继而又是喜,而后却显露出浓浓愁容。豫章乃是江州大郡,旦能够争取到,不只是职权上提升,更意味着他家在阵营上地位升迁,那真是大喜之事。
但这也意味着,他必然要做出选择。虽然豫章大郡归属不可能因他小小事功而决定,但他家肯定要摆出无可挑剔态度,才有可能争取到。
“好吧,有劳阿荣准备几份礼货,稍后同归家。”
那家人躬身应是,继而望望房中那些兵甲,忍不住小声道:“阿郎,家中常置凶兵,总是……”
“住口!谁敢轻动这房中器物,便打断他手脚!”
谢奕眉梢挑,勃然色变道。家人闻言,忙不迭俯身请罪,不敢再多言。
出门后行至前庭,谢奕看到家人们已经备好牛车,刚待要举步上车,忽然大门外响起个洪亮声音:“谢二郎!二郎你在不在家?”
那声音边叫嚷着,继而便有数人冲进庭中,各持刀兵,神色悍勇嚣张,为首者乃是庾怿之子庾曼之。
谢奕沉默良久,才语调干涩地说道。事到如今,他已经没得选。
做出这个决定后,他心中更觉羞愧彷徨,披上件单衣行出门去,望着庭院中大树怔怔出神。
陪都草创,诸事待营,新任留守都督刘超又是方正严谨之人,力排众议,将京口周遭未用土地山岭俱入官封,包括南郊在内,不许民众私营。出于各种原因,京口最大两股势力,隐爵和商盟对此都是缄默忍让。
由此引发动荡便是京口地价飙涨,类似谢奕这座宅院规模,价格在短短几日时间里便翻数倍,已经达到让人咂舌价位。
谢家本不以经营著称,早年虽得庾条提携将谢奕拉入隐爵,但谢奕早将名下资股转交族用。哪怕在地价飙升之前,这样宅院他也是买不起。如今之所以能住进来,还是因为驸马归乡之前,召集他们这群旧部各有馈赠,而谢奕所得便是这所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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