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优势在自己这方,传信出去后果然南北援军都有动作,区区两千余东扬军根本不足为虑,哪怕用武,也是笃定胜算。但若旦用武,即便得胜也要饱受非议,在占尽优势情况下,王彬自然不想担上什恶名,最好能不动刀兵逼退庾怿。
可是当他再去联络各家时,情况却急转直下,早先那些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倍言庾氏恶劣京口人家态度却突然变得游移起来,不再似以往那干脆。多番打听,他才得知缘由,庾怿那家伙居然以抬升京口为陪都做诱饵,很快便将那些人家拉拢过去。
当然那些人家也不是态度坚决要背弃自己,只是言道若自己也能如庾怿般作议,他们还会帮助自己逼走庾怿。可是,这怎可能!
且不说太保那里已经屡次来信劝他要适可而止,王彬自己也心知京口若成为陪都,对他家实在大害。要知道陪都不同于行台,也不同于方镇镇所,不啻于在建康之外再立中心。
尽管近来对京口这些人家诸多拉拢,甚至暗暗阻挠行台归都,但王彬心内却清楚得很,来日时局平定,没有庾亮,台城中几无能与太保抗衡之人,形势已是大好。若在这样情况将京口拔为陪都,不用脑子也能想清楚,京口这里留守不可能是他家之人!
哐!
房间中清脆器物破裂声不绝于耳,门侧几名侍婢已是惊吓得面无血色,而立在廊下王彭之、王彪之兄弟二人也是相对苦笑,不敢入内劝阻。
良久之后,房间中摔打器物声才渐渐停息下来,继而才响起沉重急促喘息声。几名侍女垂首趋行入内,准备打扫房屋内满地碎片,当中人似是脚下打滑摔在地上,顿时惊呼声,继而胳膊已被锋利瓷器碎片划破,涌出血水很快打湿衫裙。
“废物!滚出去!”
随着声低吼,名捧着手臂衣衫沾血侍女被扯出来驱赶入庭中,眼眶里泪水打转,却紧抿着双唇不敢再发出声息。
庾怿这计策可谓歹毒,难道他眼见留守中枢无望,打算老死于京口?可是他哪来底气,认为自己能够运作成事?难道只靠京口这些当地侨
王彭之望向身边兄弟王彪之,示意他先进去。虽然他才是兄长,但是王彪之却清名更高,父亲也更爱这兄弟,若自己先入内,肯定又会被迁怒。
王彪之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入内,站在门口垂首道:“父亲……”
“虎犊来得正好,让你去见深猷,可有回话?”
发泄良久,王彬已是有些力竭,坐在席中正喘息,颌下灰须飞扬,诸多发丝也挣脱发冠束缚垂落下来,看去有几分狼狈,可见已是羞恼至极!
若仅仅只是南郊那里被驱赶倒也罢,王彬不至于生这大气。可是庾怿那家伙居然让军队出动,可见是打算撕破脸。可就算是这样,王彬也不畏惧,他在京口这段时间,在各家之间奔走联络,早看透庾怿那色厉内荏本质。庾怿此举不过是授他把柄,正可借此机会举将庾怿踢出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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