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有言,守江必守淮,而若要守淮,豫州这里便不容忽视!甚至于每当南北对峙局面出现时,对于这个区域诸多军事重镇掌控,便是南北国力最直观体现。
人言王导有兴废立鼎之功,而在这大功之下,个最重要、最基础保障就是祖逖北伐。祖逖这场起初不被人看好北伐,尽复河南之地,给东晋朝廷提供个最重要军事保障,这才是能够苟延残喘前提!
自大江往上推,沿江第层防线便是历阳、广陵,拱卫住京畿建康和淮南地,第二层以合肥为中心,第三层则以寿春即就是寿阳为中心。
祖约节掌豫州时,镇所还在中原腹心谯郡,辐射襄城、颍川等河南地。可是随后不久,便被石勒兵迫退至寿春。如今随着祸起历阳,寿春被攻破,祖约败亡,江北已成不设防之地,换言之羯胡随时都有可能南来。
年初石勒自号大赵天王,称帝在即,极有可能示兵江北,哪怕无力渡江,也能取威吓之效。且不说会给大乱未定江东造成怎样动荡,单单早年在江北诸多经营,或就有可能被扫而空,来日再想过江经营,势必更加艰难。
不必对沈牧点破,就是要让这个家伙记得今次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肆意妄为!西汉有个大仲马中山王刘胜,儿孙满堂,昭烈皇帝刘备、刘琨刘司空,乃至于后世大诗人刘禹锡,都是这位大王后人。沈哲子可不希望他家再出这位人物。
“若是钱帛之类,那都不必再提,说也无用处。”
借着沈牧发言,沈哲子索性直接表态道。无论如今台苑还是京口行台,家底都将告罄,绝无可能再做此类奖赏。否则王导也不会冒着得罪诸多人家风险,以土地去平复人心、稳定局势。
众人听到这话后便会心笑,他们未必人人视金钱如粪土,但也绝没有达到沈牧那种即将山穷水尽地步。于他们而言,当然是官爵权柄更有吸引力。
“不如先说吧。”
沈哲子也知眼下根本无力北伐,能够稳定住目下形势,已经是万幸。他之所以急着要布置江北,就是要抓住眼下都中没有阻力空当。等到行台归都,可以想见因为怯于羯胡兵威,朝廷必然要采取个龟缩防守姿态,再要做
杜赫在席中扫视众人眼,他与沈哲子早有默契,当然也明白今次会议重点在哪里:“江东乱事将定,形势仍然不容乐观,尤其豫州故土尽亡,羯奴已成抵喉之患,不得不重视啊!”
“这是件正事,道晖详细道来。”
沈哲子坐正身体,示意杜赫说得更深入些。
早在苏峻叛乱之前,杜赫便知沈哲子有用事江北豫州之念,而自己也直在为此做准备。这段时间他直待在覆舟山与那些豫州降军沟通交流,对此解自然更多:“覆舟山之豫州所部,督护两人,樊严和陈综俱为世居豫州人家……”
随着杜赫讲述,众人神色也都渐渐凝重起来,实在是因为北地形势实在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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