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听到这话,不免愣,可是在看到庄园内那尸横悲惨画面,脸色又沉下来,皱眉道:“既是宿卫旧部脱离叛军,为何要攻打乡人?”
那军头闻言后微微愣,继而便疾声道:“此庄主人据地资贼,有从逆之嫌。老奴破庄杀贼,也是存念要戴罪立功……”
“是这样?”
随着那些乱军们退出庄来,个个腰囊鼓鼓,可见所获颇丰。沈哲子深吸口气,沉声道:“此庄何公是旧交,他可还在?要亲自审问他从逆之罪!”
军头听到这话,双肩便是颤,额头上已经有冷汗涌出来,低头不敢去看沈哲子,只是颤声涩语道:“驸马恕罪……等本为宿卫良家,被迫而从逆,难作自辩……儿郎们来日再想重为良家实在艰难,只能趁局势未定之际稍肥资财,来日或是自赎或是安家都有余地……若、若知驸马与此庄……等是绝不敢放肆!求驸马恕罪!”
接连攻破数座曲阿乡人庄园,烧杀掳掠,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这已经不是造不造反问题,而是在大肆屠戮平民!
俟接到这战报,沈哲子再也坐不住,当即便点起如今都中在他掌握人马中两军四千余人,直接杀向曲阿!这会儿他已经不再考虑能否招降张健问题,如此令人发指恶行,哪怕张健有谋国之才,他也要收而杀之!
离开之前,沈哲子传信给陶侃,请其暂时接手石头城防务,庾条入值台城,还有让沈默率东扬军接应他,让大业关做好随时支援准备。
疾行两日,沈哲子所部包括龙溪卒在内千余精锐前锋已经到达练湖之畔,并且很快就遭遇场战事。
“起来吧。”
沈哲子凝声说道,那军头跪在地上接连叩首谢饶,然后才缓缓起身。沈哲子示意亲兵递给他支长枪,他下意识接过来,旋即便看到沈哲子挥剑劈来!
“狗贼竟敢为刺杀!杀光,个不留!”
战斗发生地点在曲阿东北座临山庄园,这座庄园主人姓何,因为曾往南苑供货,与沈哲子也算有几面之缘。原本这座庄园依山傍水,风景极佳,可是现在却是满目疮痍。当沈哲子他们到达时候,乱军两百余人部分在庄园内洗劫,另部分则散落在庄园周遭追杀逃散之人。
沈哲子所部俟出现在庄园外,那些乱军便有警觉,只是非但没有逃散,反而加速追杀。直等到沈哲子下令进攻,那些乱军们才聚集起来,随后便有名军头自已经破败不堪庄园内冲出来,远远便大吼道:“误会,误会!等乃是都中宿卫,受叛军胁迫,如今已经脱离叛军,等待王师久矣!”
“放他过来!”
沈哲子下马,站在庄园外示意将那乱军军头押上来。
那军头年约四十岁许,待见到沈哲子后,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扑在地上便干嚎道:“原来是驸马驾临,这实在太好!驸马不认得老奴?老奴原是纪府门下,当年先主公授经驸马,老奴也曾有幸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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