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司便是军师,入晋后因避景帝司马师讳而改之,晋制虽然多承魏制,但随着时过境迁,许多职事都发生变化,军司改名之后职权也是落千丈,不只不再单独领军,也不再是高级谋士专属,反而渐渐转化成管理民夫庶务之类行营辅官,地位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
沈哲子这个都督虽然水,但本身驸马都尉已经是两千石荣衔,假节也是节!可是荆州军居然只派个伙夫头子前来迎接,这就太侮辱人!
然而对方侮辱却还不至于此,在递还符印之后,那个陈军司又说道:“军中禁令森严,不许舟船乱入横行,请驸马移驾此舟。”
沈哲子听到这话后,终于忍不住冷笑起来,对方那船本就不大,又乘坐十数名兵众,让自己移步过去,分明是要让自己单身入营,不准带上随员亲卫!
“回城!”
跨江面,笼罩在朦胧雨丝之中,肃杀之余,更让人有种苍茫感,种见证历史庄严感。
舟行至水门营栅之外,沈哲子等人被拦下来,个竹篮自江面飘过来,沈哲子将随身携带符印放进去,便被军士引至营栅外个简陋码头等待。
时间悄然流逝,细雨停又下起来,沈哲子身上蓑衣都吸饱水分变得沉甸甸起来,然而却迟迟不被放行。
船上陶弘脸色渐渐变得尴尬起来,再对沈哲子解释道:“大父近来军务繁忙,身抱小恙,绝非刻意冷待将军。”
沈哲子笑着摆摆手表示不介意,他明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道理,陶侃即便对他有不满或不屑,或是召见训斥几句,或是直接屏退不见。凭其如今威望和地位,绝不至于将自己冷落在此,那样也太有失气量。看这架势应该还是底下军士不忿,施加阻挠。
沈哲子不再去看那陈军司,当即便转身吩咐船夫道。然而对方船上却突然探出钩索,钩住沈哲子所乘之船船舷,摆明是不放他走,那陈军司在船上沉声道:“郎君过营不入,莫非是为窥探营防?”这会儿头衔都不称,分明是在质疑沈哲子身份要动武。
“放肆!使君军务繁忙,拨冗来见大都督,却被吏卒困于营外经久。眼下要归城处理军务,谁敢阻拦!”
陶弘这会儿也忍耐不住,蓦地起
就这样等将近个时辰,就连陶弘都变得愤慨起来,对方这样冷落,不只是给沈哲子难堪,更是完全不顾他面子。他从船上站起来,刚待要跨过营栅去找人理论,可是很快营栅便徐徐被打开,艘小船从营内驶出,上面站大约有十几名兵士,船头上则站着名半甲中年将领。
看这架势,沈哲子便明白对方肯定早就等在营栅之内,就是要等到自己已经不耐烦时候才出面,大概是为让自己充分领略下荆州方镇之首傲气。
“末将陈林,征西府行营军司,奉命恭请沈驸马入营。”
那中年将领态度倒是客气,没有多少倨傲。
只是在听到他这军职后,沈哲子眉梢扬扬,而陶弘脸色则直接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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