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谢安时代,因为要团结世家大族力量以抵抗前秦入侵,不得不废除这政令。这是在不同时代不同选择,但是到明末王夫之评价这项政令是晋之稗政,安罢之,可谓体天经以定民制矣,成臧否人物
人前往石头城将沈哲子请来,这段时间他也在思考沈哲子为什热心帮助自己,考虑良久之后,觉得最有可能就是沈哲子希望自己能因此大伤人望。但无论这年轻人用心如何,王导也不打算让他置身事外。
这几日因为授田之事,沈哲子多与王导接触,彼此之间关系反而有所缓和,不再似以往那疏远。他行入王导官署施礼入座,彼此寒暄阵后,王导才轻飘飘将陶侃书信递过来,于席中笑语道:“前日之授田琐政,竟得陶公之点评,驸马愿否观?”
沈哲子听到这话,便明白王导请自己过来意思,当下也不推辞,拿起陶侃书信来匆匆览。信中内容倒也没有什出奇,陶侃对这授田同样也不赞同,信中无非是全王导不要时冲动为坏法以害人望。
关于这个军功授田,沈哲子倒也没有什太深用意,仅仅只是单纯想给丹阳这些无辜民众争取点福利罢,顺便把王导裹挟进来,让此老再承受点物议。
如果说要借此掀起什制度g,m,那也未免过分乐观。凭时下豪门大族掌握力量,别人家不说,单单沈哲子自己家什情况他就清楚得很。时下尽管战事频频,但如果说寄望于战争培养起什军功新贵阶层,那也真是出鬼。
历史上北府军崛起,那是庾家兄弟加上桓温接棒,持续二十多年不间断土断以及各个方面瓦解士族力量,辅之以太原王家狗咬狗将国家败坏塌糊涂,加上天师道造反,还有桓玄那场篡位,最后才生成刘裕那顺势击。
时人反对军功授田,除此法有浓烈法家刑徒味道以外,更多还是眼馋那些即将被分下去土地,并没有太强烈阶级斗争意识。而陶侃反对,也是因为王导此法破坏约定俗成军功犒赏制度,他作为方镇之首不能不表露态度。
沈哲子始终觉得,所谓穿越者进步性,是对人价值和能力肯定,而非大搞制度建设。制度是嵌入到整个时代中对资源获取和分配方式,好制度永远都是整个社会加入其中磨合起来,而非创建出来。基于这个认知,他愿意帮更多人争取发挥能力机会和平台。
比如历史上会在今年出现度田收租制度,即就是废除户调,按照实际占有土地收取赋税。这个政策,从时下而言,是极大程度缓解小民赋税压力,但却将压力转嫁到世家大族身上,因为大族占有田亩多。
按照这个标准,沈家需要缴纳赋税增加何止十数倍!而小民之家由于实际开垦田数不足,应缴纳赋税反而有所减少。可以说,这是个劫富济贫良政。但是那又怎样?士族大户拒不纳税!累积欠税达到几十万斛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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