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亲信部将,沈哲子并都带到大桁南,倒不是为反攻石头城,他是脑抽才去招惹已经急得红眼苏逸。这几天他把持台苑过足瘾,就连王导这样辅政重臣都被他呼来喝去。
此时离开台城,是要给自己留下个过渡期,如果他所料不差,未来几日各路援军应该会陆续抵达建康,届时他便不能再言独断,作威作福。主动退出来,进退不至于太过仓促,可以从容得多。
他真想放开手脚,将这些蝇营狗苟之辈扫而空,但他心内同样也清楚,比人心更败坏是世道,世道没有好转,坏人杀得再多,也没有冒出来快。
略沉吟后,沈哲子实在不耐烦再听众人那些无聊夸赞追捧,便在席中说道:“稍后晚辈要归军中调度布置,希望能够抵住石头城叛军反扑。必要时或不能久居台城,为皇帝陛下并诸公安危计,请诸公谨守禁令,切勿松懈。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驸马请放心,等绝非量浅之人,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令。谁敢因此怨视非议,简直不识大体!”
有早先那场虚惊,众人再不觉得这禁令是在为难他们,当即便有些人拍着胸口保证道。
“晚辈离城之时,还请太保入值宫苑,守护皇帝陛下勿受惊扰。”
沈哲子今次能迫得王导配合他,是因为他清楚王导底线在哪里,而王导却不知他底线如何。这样个配合化解掉早先自己承受怨望,其实并不高明,瞒不住真正有识之士。所以沈哲子干脆不再给王导留在台城为自己申辩机会,直接将其调到皇帝身边看守起来。这样旁人即便有所察觉,也只道是王导以此为筹码与自己进行个交易,以求更能接近皇帝。
而且沈哲子也不担心王导会借此给小皇帝施加什影响,他家那小舅子得知南苑被烧,伤心不得,如今只在苑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每天搅奶忙得不亦乐乎,哪有时间去听王导说什。
王导闻言后并不多说什,只是默默点头。他眼下窘迫,最大原因就是在外间并没有足够强力力量予他呼应,原本布置族弟王舒,还有交好淮北郗鉴,在这过程中都没有发挥出应该发挥作用,手中几无底牌,再遇上个熟悉规矩但却不守规矩驸马都尉,真让他有束手无策之感。
沈哲子离开东堂之后,便将部众进行系列调防。原本在覆舟山进行整编路永部被调到他麾下直属,前往大桁南驻防,沈牧则率部进入台城接掌台城整体防务。
在将王导送入苑中看守起来之后,沈哲子顺便将庾曼之起塞进去。这小子在偷袭下都船营时受伤不轻,脑壳几乎都被开瓢,已经难上战场,喜滋滋得个七等将军号,正好留在苑中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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