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
庾冰听到这话,脸色便有几分难看:“他连西阳王都敢杀啊……”
“你现在知道怕?你也知道这场算计可能要将维周陷于死地?远不提,如果不是维周善助,家怎能借民力在京口立起行台?祸福担当,生死与共挚友你不愿信,却去信那些要将家置于死地之辈,你不是蠢物又是什?难道你以为那些人日后也会甘心将你推为辅政?”
庾条听到这话,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他与沈哲子共事经久,又管理着隐爵这庞大组织,对于人心之险恶认知已经日趋深刻。哪怕看不破这当中算计,单单皇帝离都给如今尚不安稳建康或会造成动荡,他是能想明白!
骂完之后,庾条还是说道:“与这蠢物同往,维周不是量浅小人,他该明白家绝无此念。还有,二兄,人心险恶,前来报捷那些人众,千万不要让他们再接触更多人家!”
直少有开口庾翼却叹息道:“四兄,如今态势于家而言已是最好。皇帝陛下若是离都,淮北真能坐视皇帝陛下归于京口而无动作?即便淮北不动,东扬州呢?你今次是陷维周,沈士居对家岂能没有怨望?谁人劝你如此做事,那是要置家于死地啊!”
“可是、可是……”
早在皇太后殿中听到皇太后那番话,庾冰已经意识到自己所想有差。大兄死后,他家形势已是岌岌可危,甚至就连来自皇太后支持都变得不再稳妥,已经丧失再跟如琅琊王氏平等互动乃至于谋求合作资格。可是让他承认今次确实是被人利用,庾冰心内又实在有些无法接受。
庾怿在席上沉声说道:“季坚你这番话,可曾在人前道出过?”
“王光禄与谈论时,陆仆射亦在场,还曾手书郗公商讨此事……”
庾怿闻言后便点点头,同时不乏感慨道:“大乱之世,皆争上游,真是念计差,或将坠落深渊。”
庾冰这时候语调已经渐渐变得微弱起来,头颅深深垂下来。
听到这话,其他三人都是长叹声,庾怿在席中沉吟良久,而后才指着庾条沉声道:“幼序,稍后作手令你去招募兵众准备舟船,要在最短时间内集结两军舟师,明日之前能否做到?”
庾条起身点点头,随着隐爵寄托于商盟日渐壮大,他能够掌握调度人力物力也不容小觑,如果不计代价发动起来,四五千人舟师也能聚集起来,毕竟隐爵跟淮北诸多流民帅那也都有直接买卖关系和深刻友谊。只是这样仓促成军,只能做出样子货,战斗力就不能深究。
“那就好!”
庾怿见状后脸色变得好看些,旋即又手指庾冰说道:“稍后舟师集结完毕,季坚你率众驰援京畿。不管你此行凶险与否,定要做到第时间到达建康援军!待到建康之后,你解职亲见维周,向他解释清楚此事,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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