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大概可等同于那句“生子当如孙仲谋”理解,相对于席中众人,沈哲子确是个小字辈。除此之外,也是再强调下沈哲子吴人出身。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语道:“陆公谬赞,实在受之有愧。逆臣犯上,王祚蒙尘,在野在台,是长是幼,或南或北,但凡有感于忠义,俱受王命所召,戮力奋战而已,岂敢有退缩之念!小子不肖,亦受王化之教,不敢夸功,只是耻于落人之后罢。”
众人听到这话后,干笑两声,也不好再继续这话题。顿顿后,太常华恒问出众人最为关心话题:“驸马既然归都,不知王师后续是何人所统?历阳叛
太极前殿中,小皇帝拉着沈哲子絮絮叨叨说良久,似乎要将过往这段时间所遭遇苦闷口气都吐出来。从叛军,bao行讲到刘超等台臣们对他回护,当然怨念最深还是伙食太差,念叨最多便是早先在沈家品尝诸多美食。
关于这点,从小皇帝急剧缩水体型,沈哲子也能看得出。只是现在他也没有办法去满足小皇帝口腹之欲,且不说南苑已经被焚烧空,即便是还在,也不可能找到那些让小皇帝念念不忘美事。
大概是人越缺少什,越喜欢什。食色,人之纯好。像沈哲子这样终日诸多算计人,家累万金,美婢亦是唾手可得,反而不大感受得到这两样东西勾动本能那种诱惑以及愉悦。眼见到小舅子讲到美食便连连吞咽口水,家事国事统统抛至脑后,反倒让沈哲子对他更增好感。至于另个小舅子琅琊王司马岳,沈哲子则就不大看得上眼。
沈哲子不打算,也没必要将小皇帝往明君道路上去指引,如果这小子是真那诚挚热爱享受生活,他也乐意去满足,无谓给其增添太多承受不负担和压力。
直过大半个时辰,小皇帝才靠在御床上沉沉睡去,沈哲子吩咐宫人们将皇帝送回寝宫,这才抽身行出来,转往侧方太极东堂。
此时东堂内王导以降众台省重臣们早已等待良久,有人脸上渐渐流露出不耐之色,频频目视钟雅,希望他能去再催促下,然而钟雅却安坐席中,间或与刘超闲谈两句,并不去看众人脸色。
当众人忍耐力渐渐达到极点时候,沈哲子终于行入进来。他甚至懒得装出个行色匆匆赶时间样子,闲庭信步走进来,对众人拱拱手说道:“有劳诸公久候。”
说罢,便就近坐在个空闲座席中,也不去强居上席。
众人心中虽有不满,这会儿却也不好再当面发难,而且心内实在有太多疑问需要沈哲子解答。只是想到沈哲子进入台城后强硬作风,时间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
堂中气氛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吴郡陆晔率先开口道:“等困于京畿,久盼王师,实在没想到率先归都居然是维周。维周未及弱冠,白身而受王命,创此不世之功,实在是让等老朽都叹服不已,愧于年长,实在不愧是江东第等好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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