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又在面前来扮长者!这里些许事情,哪及得沈使君指挥若定,大破贼首,威名早已轰动江东!”
纪友笑骂句,挚友重逢,又是在历经磨难之后,彼此都未陨于兵事之中,反而各有成绩,纪友心中之喜悦可想而知。
他移席到沈哲子对面,仔细打量着这个总角相识挚友,虽然相貌仍未有异变,但想到过往这段时间沈哲子所做出事情,在那熟悉面孔眉目之下,似有种让人凛然气势在悄然滋生。
待情绪稍有平复,纪友才肃容道:“如今曲阿周遭未算晏清,维周你尚有统军之任,怎好轻装来此?莫非,你所部已经击溃弘徽,将要兵进曲阿?”
亲眼见到纪友无事,沈哲子也是放下心来。他老师如今只剩这点骨血,对于将纪友放在敌后方,沈哲子是不乏忧虑。但他也深知纪友不乏创建事功之心,不愿意长久托庇于人而活。见到纪友明显成熟起来,沈哲子也是倍感欣慰。
六月上朔日,曲阿县令纪友率众乡人举事而起,驱逐历阳部守兵千余,烧毁浮桥舟船,隔绝南北道路,复归王统。
张健闻讯大惊,遣弘徽率偏师直奔曲阿而去打算平定乱事。然而弘徽在曲阿县北数战无功,只能居近驻扎扫荡四方,避免事态进步糜烂。
六月五日,沈哲子率兵渡过上容渠邀战张健,然而张健却不战而退,直退至练湖西北,发掘沟渠水淹原野,阻断东扬军追击路途。无奈下,东扬军只能驻扎于练湖东北,搜罗竹木造筏准备跨湖破贼。
因为曲阿县北马平川,无险可恃,在暂时逼退弘徽部后,纪友便率两千余乡人义军退回云阳山营垒中固守,同时派游骑往四野去传递京口行台讨逆檄文,号召乡人举义杀贼。
就这样忙碌几天,这日纪友戎甲在身,刚刚巡视完营垒各处回到营中住所,便被家人告知营外有东扬军游骑到来。
“不妨事,前番大胜,将士用命而已,于军中不过个看客。虽然离开,军中自有知兵持重者监军,不会有什问题
纪友这几日都在等待沈哲子方面进步消息,闻言后不及解甲,当即便让人放行而后匆匆行出。
东扬军今次来人数比较多,足足有百数人。虽然检验身份无误,但为以防万,守军将他们引至营垒外围空旷处稍作安置。过不多久,纪友匆匆行来,看到这多东扬军士卒席地而坐,刚待要开口,其中人已经长身而起,掀起风帽,露出张清秀俊逸脸庞,望着纪友笑道:“纪郎君,别来无恙啊!”
“维……”
纪友看清这人脸面,已是满脸惊诧,继而便忍不住笑逐颜开。他匆匆行上前握住对方手腕,并肩行入营垒深处营帐内,才指着对方脸惊喜道:“维周你怎亲自来到这里?”
沈哲子解下大氅风帽,身被软甲坐在纪友对面,上下打量番后才笑语道:“果然男儿当杀人,文学你早先失于清雅柔弱,如今历事磨炼,已有几分纪师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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