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友亦察觉到众人异态,于席中指着陈茂笑语道:“此宴非鸿门,何必具樊哙?陈将军你座下这两位壮士,若是得宜,不妨往偏厅去具席饮胜。”
听到这话,众人都凑趣笑笑,更有人笑言道:“诚然陈侯旗下勇武,可惜等鄙薄,不识项王啊。”
陈茂本不适应这类宴饮应酬,听到这笑语声不免有几分尴尬。他知自家主公对纪友这世家子不乏敬重,而且刚才于席上仔细审视众人眉眼交流,不似有彼此串联迹象,略沉吟后于席上对纪友拱手道:“寒伧末将,失礼勿怪。”
说着,他摆摆手示意那两名兵士退下,而纪友也吩咐县吏将人引下去厚礼招待,同时让人准备酒食去犒劳陈茂所带来那些兵士。
彪悍凶人退场
曲阿并不困难。但是因为东西路途阻隔遥远,他并不能第时间知晓西军战斗情况。若自己贸然前往曲阿,若是西军黏不住历阳军主力,或是韩晃紧急回师,很有可能将自己直接堵在曲阿。
因为陶弘这里得到讯息,沈哲子对陶侃倒也不再有太多怀疑。但是老家伙们个个*猾似鬼,心里算盘噼啪作响,沈哲子也绝无可能对他信重无疑。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利用自己灵活性,主动去创造战机。
五月下旬,沈哲子以沈牧统舟师两千西进句容竹里,自己亲率两千余东扬军并精锐部曲千人西出大业关,与舟师水陆呼应进驻句容。
沈哲子这里刚有举动,张健部便探知消息,自曲阿往东北而进,在句容境内交战场。连战数日,互有胜负,于是便隔着条上容渠彼此对峙起来。
彼此对峙之时,沈哲子也没有闲着,派游骑前往曲阿联络纪友。
接到沈哲子传信,纪友可谓振奋莫名,他等这天实在太久,当即便召集县中隶属并自家原本在宿卫为将如今却被遣退出来众家人。待到第二日六月初上朔日,纪友以长辈诞日为名于县中普发名帖,邀请各家前来相庆。
日中时,宾客陆续到访。由于纪友见机妥协,如今县中各家受损都不大。尽管纪友也因此颇伤名望,但最终还是有二十余户县中人家前来道贺,各因交情深浅而具礼货,不足赘言。
虽然由于纪友往常与张健关系尚算融洽,留驻在县中历阳军守将陈茂并未阻止纪友宴客。但在这样形势下,他也担心县中诸多人家聚集在起或会鼓噪起来滋生事端,亲率百余兵士前往县署坐镇。
曲阿县署宏大厅堂内,纪家那位过寿长者端坐于正席,纪友列于主位作陪,而在其左手边便是如今留驻曲阿历阳军陈茂,再下则是曲阿县中诸多贺客。
陈茂乃是张健心腹旧家人,虽然不及韩晃、张健之流勇猛,但也是员悍卒,自北地辗转南来,屡经战阵磨练,端坐于席中,哪怕不动,浑身亦洋溢着股精悍气息。在其身后则立着两名同样悍勇兵卒,挺胸凹腹,面容冷峻。这样气势,不免让席中众人都感到不适,言笑之间都有忌惮而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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