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不可谓不惊人,尤其触动到沈哲子心内绷紧根弦。王舒向来不是什善茬,若让其知道皇太后和琅琊王统统在自己手中,极有可能动武抢夺。
虽然有此忧虑,但沈哲子也没有乱方寸,而是将众核心与事者凑在起仔细商讨番,大约得出个结论。王舒靠近曲阿,未必是因为得知此事,更大可能或是贪图沈家聚集在此兵力。
毕竟
多离散,没有如其他几家那样强凝聚力。没有强大宗族力量支持,这在时下而言是个非常严重缺陷。正如温峤般,虽然其位已是显重,但却远不足凝聚股力量,只能作为个筹码被人拉拢。
褚氏正是如此,如今褚季野在都中只算是小辈。他堂兄褚翳虽然官居侍中,乃是天子近臣,但亦没有什实际权柄。但将更多侨门拉进自己这方来,总是有些好处。
如今南北隔离之态仍是严重,但南北合流却是大势所趋。沈哲子过往所做切努力,都是为把自家包装成个非典型南人门户,娶到兴男公主可谓个里程碑式胜利。
有这层帝戚身份,过往这数年他才能在都中混得风生水起,座上之宾无拘南北。看上去只是个热闹表象,但背后意图却是铺平沈家日后以南人而执政道路。像隐爵和商盟,背后意图,也都与此有关。虽然这个过程是曲折,但最起码到目前为止,已经是点点拱进多半。
今次褚季野愿意与杜赫同谋,将琅琊王从王氏手中抢过来,这也从侧面反映如今侨门对于沈家接受度。他们已经不排斥通过沈家来达成自己政治意图,这于沈哲子而言,亦是件值得振奋事情。哪怕他不看好这些侨门人家,但他们所掌握资源却是让沈哲子垂涎已久。
所以在见到褚季野后,沈哲子也是分外热情。别不说,单单褚季野帮自己抄把琅琊王氏后路,就值得沈哲子礼遇有加。他能够猜到王导现下对于褚季野怨念之深,日后褚季野再想谋求什政治上进步,大概也只有自家可以依靠。
除对褚季野热情接待以外,对于杜赫,沈哲子也是颇多赞赏。有能力人可以将十分事情做到十二分,杜赫审于局势,有此机变之能,沈哲子也更放心将更多事情交给他去做。
礼谢之外,沈哲子顺便通知他们下稍后会前往晋陵计划。听到这里,杜赫和褚季野都不免松口气,由此能看出沈哲子没有丧失理智。
到傍晚时,沈牧归来,带回将近两千部曲家兵。这还只是沈家在此部分力量,句容方面尚有千余人,两县合拢近五千人马,足够将皇太后和琅琊王平安送达晋陵。之所以会有这多人,是因为老爹沈充在得知沈哲子决定后,又往曲阿增兵部分。沈哲子猜度,大概老爹眼下对他也是又爱又恨吧。
沈牧召回部曲同时,也带回个让人不乏忧虑消息,那就是游弋在京郊王舒部正在往曲阿靠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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