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峻听到这话后亦是连连点头,军略为他之所长,虽然攻下建康,但此地却非能固守之土。他心内已经渐有方略,京畿不可固守,亦不可轻弃,石头城和覆舟山这两处东西要塞掌握在手,京畿反而不必过分关注。
话题打开后,众将也都纷纷建言如何在石头城并覆舟山两地布防,他们都是长于军务,每有建策,都详实有序。
正在这时候,那后来加入路永突然开口道:“末将倒觉得,都中各家旧姓不可不防。早先王太保之子王长豫单丁闯宫,视虎狼之师无物,可见其心倨傲。主公心怀大势愿善待旧姓,但这些人心肠如何却实在不敢言。”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不满也纷纷被撩拨起来,而后又有人言道早先在乌衣巷附近其部属遭到各家部曲袭杀。时间,对于这些南北旧姓人家,众人皆是充满怨念。早
底不过吠于门户中豚犬之才,谋划如此大事居然还有妇人之仁,爱惜怀抱中物!
不过对于沈充此念更深层意思,苏峻也不是不明白。沈充这个儿子不同于陶侃之子,其家久负豪武之名,终于在这个儿子身上捞取到点人望清名,又借此蒙上层贵戚色彩。若自己害他这个儿子,不啻于断其家上进之阶,沈充绝无可能淡然释怀,奋起与自己拼命都未可知。
除此之外,尚有点值得关注就是游离在京畿之外王舒。不过也仅仅只是值得关注而已,早年王氏势大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如今王舒纵然有兵,但却无处可供其依托,唯可虑便是此人在京郊游荡如鬼魂,或会与城中有所呼应而生事。
将如今各方都权衡遍,身上创伤也已经处理完毕,苏峻披上件氅衣,然后环视席中众人,笑语道:“眼下未及大肆欢庆之时,来日方可坐论封侯。眼下该要如何,尚需诸位集思。”
众人听到这话,心中兴奋之情稍敛,也知苏峻所言属实,如何保住胜利成果才是当务之急。
在座这些人骁勇不乏,但若讲到智谋,终究有缺。尤其在如此大胜后尚能保持思虑清晰更是少之又少,在沉吟少许后,任让才开口道:“主公如今得此大胜,势力今非昔比,让请为使再拜陶公,以释西方之迫。”
苏峻闻言后却是摇头笑道:“荆州应去,不必参军。如今都内事务诸多,参军是肱骨,留用于此,不能轻劳。”
那匡术看眼多得主公看重任让,也不甘示弱开口道:“如今虽然未及论赏之时,但主公归都劝政,应先得名,方可行实,平灭四方之乱。祖豫州义助至此,如今功业将克,主公礼应有所犒奖。”
苏峻闻言后便微微颔首,名礼之正,方能居实。这倒不是他对名位过多热切,而是不得不为,否则他便仍然只是见逼中枢方镇乱臣。略沉吟后,他便点头道:“此事交付匡令,拿出个章程稍后公议。”
这时候,苏峻手下最重要部将张健也开口道:“建康城狭巷窄,虽是京畿,但若陈重兵固于此,进退不得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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