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脚踢在那人屁股上,继而指着另处乱军涌动所在,说道:“随再杀通!”
“二郎不要冲动啊!等尚有职责,方才通苑已有信号传出,若是等疏忽,小心哲子郎君翻脸!”
听到接连几人出声劝阻,沈牧神色便是黯,抄起弓来狠狠往那个方向射箭,顿时便有名乱军中箭毙命。余者见状,脸上怒起,待转过头来看到袭击者,脸上却是流露出疑惑之色。
“瞧什瞧?再有败坏军纪,通通斩杀!”
沈牧站在那里气势十足怒吼声,对方那十数人听到这话,竟然不敢上前,转头哄而散。历阳军旗号本就复杂,起兵以来又有豫州兵加入,又有历阳本地流民被裹挟入军。那些小卒们哪里能想到这个气势十足者乃是伪装,甚至没有胆量上前查验。
此时城中,已是大乱。
历阳部不愧悍勇之名,早前在城外诸多苦战,但俟冲出城内,仍如出栅猛虎,眼前但凡有所遮拦,或是挺槊直挑,或是挥刀劈砍,个个恍若杀神厉鬼,浑身挂满浓稠血浆!
这些流民兵,于北地便大多穷困,南渡后饱经阵仗,风餐露宿,少履京畿繁华。待冲进城内后,军纪便有败坏,不乏人冲入民宅内,刀攮死或上前搏命或伏地求饶男丁,继而便狞笑着迈步行入门内,将藏匿在门户后瑟瑟发抖妇人把薅出,旋即便大施凌辱!
此幕,在诸多被侵入民宅中同时上演。而在街面上,但凡有身穿宿卫戎装甲衣而溃逃者,便被众乱兵穷追不舍,最终赶入穷巷被刀劈成两段!
城中座民宅中,身穿历阳军服沈牧将短矛抖,登时贯穿名施,bao乱卒胸膛。
就这路大摇大摆而行,沿途中或有遇到历阳军兵尉将校之类对他们身份有所怀疑,沈牧便是破口大骂,乃至于有动武抢夺战利品趋势,对方都连忙退开。除几个基本军号之外,历阳军诸部彼此互不统辖,实在也是混乱,只凭腔戾气武勇在城中逞威。
当他们行至通苑东南出口,恰好看到刘猛等人自通苑冲出,彼此汇合起来,已经有近千之数。
刘猛他们却无沈牧这行悠闲,且不说众妇人太显眼,单单他们自己潜伏通苑中
“这些禽兽!”
狠狠抹掉脸上所溅血水,看眼罗衫凌乱、清白已是不保,于榻上啜泣不止娘子,沈牧脸色也是阴郁,上前步,把拗断那死尸手指,将带血手指抛给床上娘子,沉声道:“此劫非是娘子罪过,假使能够活下来,日后若无容身处,此指为信,收娘子入房!不必担心失约,本侯名为沈牧,来日平叛扬威江东!”
那娘子大概也未遇到此类怪人,时间反倒忘悲伤哭泣,手捧那血淋淋断指怔怔出神,待回过神来抬头望,沈牧早已踏出庭门。
这条街上合共五百余人,尽为穿历阳军服沈家部曲。待见到沈牧惩恶行出,便有人笑语打趣道:“恭贺二郎,房中又添新娇!”
“这是值得庆贺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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