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王敦为乱时,如果能够成功,则就能够化家为国,可以将利益最大化。但他所提出来这个方案,却不能获得绝大多数族人认可,王导不予声援,王舒甚至旗帜鲜明反对,直接告发王敦图谋。他们各自选择,也都
沈哲子得到家人通报公主去而复返,已经到达曲阿时,恰好同时收到庾怿传来信件。
庾怿在信中直言其兄长庾亮传信给他事情,方面让沈哲子放心,保证只要他还在晋陵,两家之间合作便不会有什波折。另方面则劝告沈哲子不妨加深下与大兄沟通,他相信凭沈哲子之能,绝对能够让大兄消除对沈家这种不必要戒心。
看完这信中内容后,沈哲子不禁苦笑声。中书如今志骄气傲,对沈家流露出敌视想法那都是应有之意。沈哲子对此倒也并不感到意外,至于如庾怿所言希望能打消中书戒心,沈哲子则并不打算在这方面有所努力。
他家不可能长久作为中书附庸爪牙而存在,早先经营诸多,打造出个牵涉甚广利益圈子,来日必将上升到政治层面诉求。这是中书所不能容忍,也是沈家必然要承担义务。如果他家在政治上还要味求全让步,那在京口、在吴中所经营起利益网络,将会不战自溃。
如今台中由庾亮家独大,青徐侨门几乎已经丧失制约中书力量,这是因为王导在政治上味忍让。王导敢这玩,那是有其家几代人积累旧誉加之其本身所享有人望为基础,本身便具有极大凝聚力和号召力,可以不必贪时之得失进退。
然而沈家却不具备这样底蕴和基础,如果将自家利益诉求、政治诉求寄于中书格局之下,而中书如今为政已是大失人心,必然也要连累到沈家丧失掉经营未久、得来不易号召力。
有这样个基本立场矛盾,沈家和中书已经没有和平对话基础。如今沈哲子采取是不支持也不反对态度,说到底未尝没有恶意存在其中,他家并不具备主动发起进攻实力,需要等待中书势弱个时机。
至于庾怿不认同中书想法,这也很好理解。诚然庾家最大利益在中书身上,但并不意味着中书就能掌握庾家全部利益。时下政治生态虽然是以宗族为单位存在于时局中,但在具体政治处境中,每个人又都有不同想法和需求。
庾怿跟老爹关系,近似于庾亮同温峤私谊,这是每个人具体而有政治资本和人脉网络。在不危害到其家族存亡前提下,绝无可能随便放弃。所以庾亮寄望于通过兄弟们来打压沈家,某种程度上其实就是强人所难,不只是在打压沈家,也是在打压他兄弟们。
从这方面而言,沈家与庾怿、与庾条之间利害反而是相同。或者可以这说,当人加入到时局中并且已经与时人产生互动,对时局有影响,家族仅仅是个需要他们共同维护、经营品牌竞争力,而并不能约束到他们具体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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