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言奏!”
庾亮踏上步,示意宫人将昏厥西阳王搬出殿去,继而转首立在御座之下,冷冽视线环视殿中。
此时在殿中诸多台臣,其中确有部分神态自若,只是侧耳倾听侍中钟雅宣读南顿王罪状。然而却有更多人脸色却是惊疑不定,他们此前心中或有此类相关猜测,但也只是闲来幻想而已,但如今事情却真实发生在他们眼前:中书察察,将要诛杀宗王!
由于此前僭越之事,南顿王近来直被禁足家中闭门思过,今日同样没有参加朝议。这样单方面控诉不禁有些让人感觉乏味,然而钟雅那平静语调所吐出字节却是字字如刀,要将南顿王置于死地意图昭然若揭!
“恭请皇太后陛下圣训!”
隐隐勾起丝讥诮。李矩大封确实有助于拉拢北地士心,有助于未来对于北伐布划,但相对,对于时下朝中人心却难免有所触动。西阳王要强出头,反而吸引太多目光,等于给他解次围。
接下来议事内容,西阳王都不太关注,还在思忖李矩封赠规格之事。原本按照他想,对于这种寒伧武人而言,能请到个二等封赠已是难得,因而早先与太常交流时,也遮遮掩掩提这要求。可是现在出来结果,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忍受,首先想到是或许太常会错自己意思。
这思忖着,西阳王视线转移到太常华恒身上,然而华恒宣布完此事后便退回去,神态丝毫不见波动。
没能在华恒这里获取什有用信息,西阳王视线便落到其他台臣脸上,渐渐心中有警惕滋生出来。这封赠超出规格,然而通过却又毫无阻滞,实在是平静不同寻常……
心内狐疑不定之际,西阳王耳中忽然捕捉到几个关键词:“……南顿王心怀不臣,图谋为逆……”
等到钟雅将那长长奏书读完,不待群臣开口,庾亮便转过身去,对着殿上御座下拜道。
小皇帝头颅几乎已经垂到案上,他实在不喜欢朝议气氛,枯坐在这里太无聊。别人就算要说什,不是对大舅说,就是对母后说,有时候听到什奇趣事情,他想插嘴,旋即便会被母后严厉逼视过来。久而久之,便练成人在殿中,心在旁处本领,身外之声,充耳不闻。
“此事交由中书、三公并廷尉查证。南顿王乃宗中长者,若查实有虚,切勿相扰。”
皇太后看眼对如此大事都置若罔
听到这话,西阳王悚然惊,转手望去,只见侍中钟雅手捧份奏书,正立在殿中慷慨力陈南顿王诸多不臣罪状。
这、这……
西阳王忽然觉得思绪嗡声爆开,继而听觉渐渐丧失,视线艰难转向皇帝,却见皇帝低垂着头,无精打采,恹恹欲睡。再转向皇太后,只见皇太后那雍容韵致脸上隐隐有光华流转。当视线最终落向庾亮时,那英朗脸庞渐渐模糊,只有双眸子越来越亮,继而化作两柄寒芒毕露利剑,向他飙射而来!
“啊……”
西阳王捂着心口,仰面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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