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你不懂!大凡技法,俱有其道。转奶甩脂看似简单,实则力道、疾缓若是有差,最终所成口味便都不同。饴食入口中,滋味自心知,此为私密,真正食家,岂能假手于人!”
听到皇帝本正经说着自己理论,沈哲子禁不住感慨,果然是干行爱行,行有行哲学道理啊。
于是接下来个多时辰,厅室中便充斥着皇帝哼哧哼哧老牛拉磨般喘息声。兴男公主实在忍受不此态,早早退场。沈哲子则与庾彬边谈论着,边坐看皇帝这个真正食家在如何努力满足自己口腹之欲。
庾彬有些尴尬转述父亲话,看到沈哲子眸子沉凝,便略有气虚补充句:“家父位处不同,所虑与等也都不同。倒觉维周你在都中别样精彩,于等同龄而言,可称表率。”
沈哲子闻言后微微笑,倒不怎将庾亮话放在心上,转而与庾彬言起其他。
往这些日子可以少受父亲多少呵责训斥啊。他虽然已经进仕为秘书郎,但正职却是天子侍读,每每皇帝有过失,首先遭受呵责便是他,实在苦不堪言。
对于皇帝态度,沈哲子却不同于对待自家小兄弟,眼见皇帝被公主训斥不敢开言,便皱眉道:“陛下难得离苑来家次,怎能够苛待。少年人正该劳逸结合,终日埋首经卷不知休憩,还未明理,便先智昏。”
“是啊是啊!阿姊,在苑中每日都是苦读经卷,伏案练字,不敢懈怠啊!你若是不信,可以问表兄啊!对不对,表兄?”
司马衍听到沈哲子话,眸子便是亮,当即便拉着庾彬给自己作证。
庾彬苦笑着点点头,他家气氛迥别于此,父亲在堂中,众人岂敢谈笑争执,都是正襟危坐,唯恐那不怒自威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相较而言,他更喜欢沈家这样气氛,虽有争吵,但亦有脉脉温情。
夜色渐晚,皇帝到时
说话间,仆下已经送上个木制手摇滚筒,内衬多层,便是皇帝先前所言之转脂筒。说白,其实就是分离奶油脱脂机。时下北人多饮酪浆,那种全脂奶油性大,膻味重,对于喝不惯人而言,不算什口味上佳饮品。南人甚少饮此,如北人甚少饮茶。
其实时下也有奶油,酪浆放置段时间,脂肪上浮,自然凝固析出层。这样奶皮还要经过捶捣才能变成奶油,较之直接搅拌脱脂要麻烦些。
皇帝自从品尝过沈家送入苑中奶油蒸饼后,便惊为天物,不独喜食,等到见识过制作过程后,更是由衷喜欢上这种亲手制作美食过程,可谓难以理喻奇趣爱好。见这转脂筒摆上来,他便卷起袖子行下场,吩咐人往桶中添奶,俨然副熟练工姿态,等到人将牛奶添加进去,便把住那摇杆咬牙狂甩起来。
这过程真是个力气活,过不多久,皇帝便气喘吁吁停下来略作歇息。
眼见皇帝满头大汗状,公主便有些怜惜,皱眉道:“也不知你为何钟爱此事,交由旁人做不好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