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当时依附于李矩流民帅郭默便擅自出兵攻打祖逖,自此彼此之间埋下仇隙。李矩当时作为郭默主公,自然也就承担这份仇怨。如今祖逖虽然不在,然而作为其继任者,豫州祖约却还手握强兵,对时局拥有极大影响力。
还有另个原因,那就是如今尚在淮北逗留郭默。郭默虽曾为李矩部属,但当李矩方在羯胡威逼之下渐露颓势时,他却私自南逃,这无疑加剧李矩部属离心,继而便有大批部众转投羯胡,最终无法再立足江北。因而彼此之间恩义早无,只剩仇隙。
郭默运气要好得多,他南来时,正逢王敦之乱,郗鉴归朝,肃祖大肆提拔启用流民帅。这北地悍将旦归朝,便获重用,统率宿卫颇立战功,渐渐在江东站稳脚跟。如今更是担任北中郎将,监淮北军事,假节。虽然因为刘遐部将反叛而搞得
“李、李使君……”
郭诵听到此语,眼眶霎时间红起来,南渡以来梗在他心口最大心结还非自身际遇不堪,而是故主李矩去世已经数年之久,但却至今不得朝廷封谥。对于他们这些荥阳旧部而言,关于李矩封谥不只是简单份哀荣那简单,更意味着他们过往在北地浴血奋杀、抵抗羯胡努力究竟有无意义!
因为未奉诏而过江,郭诵本身不便抛头露面,但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曾放弃努力。过往数年来,分遣部曲四方奔走,辗转请托,然而却始终难以沟通中枢,反而因此而,bao露自己行迹险些招惹到仇敌追杀。
现实如此残酷,许多跟随南来荥阳旧部或是销声匿迹,或是转投别方,这不免让郭诵更加悲愤哀伤。若非那时恰好沈哲子关注到他让他看到丝转机,只怕他也要返回北地投坞壁之中此余生。
“若郎君能为旧主伸屈请封,诵必肝脑涂地,报此厚恩!”
郭诵俯身下拜,语调更有几分哽咽,他与李矩之间不只是主从恩义,更是至亲,并肩御胡求存,几近相依为命,彼此之间亲厚关系并不逊于血脉父子!
沈哲子见郭诵如此感怀,心中亦不乏感触。令行禁止,赏罚分明,这是个朝廷该有威仪。可是现在,世族罪而无罚,寒庶功而无赏,正邪混淆,威仪自然是荡然无存。正因如此,也给他这种心怀叵测之人暗窃名器以结私恩机会。
过去这段时日里,沈哲子也在发动都中人脉,渐渐将朝廷对于李矩态度理出个脉络。
在北地众多抵抗羯胡势力中,李矩出身不及王浚,名望不及刘琨,功业不及祖逖,悲壮不及邵续,因而也就不太受朝廷重视。但这还不是李矩迟迟不得封谥哀荣主要原因,他要为李矩请求应哀荣,最大阻力还来自于流民帅。
至于原因,则就说来话长,还要追溯到当年祖逖北伐。那时候黄河南岸混乱不堪,横冲直撞胡虏,各据方流民帅,还有流窜四方乞活军。作为个外来者,祖逖要在此地站稳脚跟,必然会触犯到各方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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