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叹息道:“中书为政察察,皎皎不群于众,变生肘腋未必不能。也不瞒文学,家于句容亦有布置,等文学到曲阿,还需要你策应周圆。这件事才最重要,文学你可千万不要懈怠啊!”
纪友心内对于时局虽然同样不乐观,但若说像沈哲子这样笃定会有乱事发生,则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时人大多与他般想法,虽然认为时局有隐患,但早先王氏为乱都被平定,并不觉得这些隐患能酿成什大祸。
不过这话是由沈哲子说出口,纪友下意识便信几分,继而神态也凝重起来:“维周你放心,虽不敢进望大功,但既然有此职便,必然要保两家安然无虞。”
“如此那就最好不过。”
针对于或会发生乱事,沈哲子也是先求稳再进而望功。
道:“这都是应有之意,不过维周你确也应该收敛下。你家虽是豪富吴中,但近来诸多花费实在太惊人,也实在是无此豪奢必要。兴家置业,终究要细水渊流才能得以长久啊。”
“钱财总要花出去才会有效用,积粮盈仓,不过是养肥庭中硕鼠。财散如奔流,客来如云集。亦不求人人能如文学这般交心,勿使金樽空置,勿作人调弦,于而言,已非虚耗。”
沈哲子心内想法,就算面对纪友也不好讲解太分明,因而听到纪友规劝,只是笑着应付过去。
“维周你虽年浅,却总谋深。难怪葛世叔要言你……唉,与你为友,对而言幸也不幸,总是难免有形秽神昏之叹。”
纪友感慨声,而后又笑语道:“也将成家在即,届时也要有诸多开销维持。维周你可不要厚彼薄此,还要仰仗你提携呢。”
两人商谈完毕后,同起身往前庭行去,可是刚刚行过拱门,便又听到前院里传来个悲愤无比声音:“沈维周,安敢陷!”
沈哲子听到这声音,便笑着望向纪友。纪友心领神会,酝酿片刻情绪,继而便冲向前庭大吼道:“庾道安,何时得罪过你,居然如此害!”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要持身自正,也不必讳于言利。待到文学大婚之日,自有厚礼相赠,足够你为官世,清澈如水。”
沈哲子对身边人向来不会亏待,不要说与纪友私谊,单单他家承受他老师纪瞻那大恩惠,便值得对纪友照顾有加。
听到沈哲子这说,纪友反而有几分尴尬:“戏言而已,维周何必介怀。家自有田亩产业供养内外,又何须……”
沈哲子笑着打断纪友话:“这都是应有之意,文学你才不要放在心上才是。不过,往曲阿任去虽有诸多布置,你也不要以为太安闲,能够闲坐垂拱而治。来日局势若有板荡,你身在曲阿,可是大有可为啊!”
“维周你意思是……”纪友听到这话,心中便是凛,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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