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名女史往前步,肃然道:“礼因俗成,南北殊异,郎主不闻礼俗,亦不足为奇。礼章所定,却扇礼毕之后,郎主应退居别处,请郎主现在就安歇去罢。”
沈哲子本来还道这两女史恪尽职守,心内虽然有些不满,但也并未太介意,可是听到这里后,渐渐品出点不同寻常滋味来。他不知这两人是得皇后吩咐还是自作主张,要谋求公主府内话事权,因而刻意要给自己难堪以立其威。
他倒知道其他朝代驸马境况堪忧,就连要见公主面都要受人钳制,但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遭受这种待遇。不要说这两人只是仗皇后之势,哪怕皇后亲至,自己要何时见公主,岂容旁人置喙!
他缓缓站起身来,掸掸有些歪斜衣带,继而望着那两名女史,冷声道:“你们是在斥退下?”
那两女史倒没想到沈哲子这敏感,对望眼后,其中人才说道:“礼章所定,不敢有违。”
听到公主这细若游丝声音,再看这小女郎可怜巴巴眼神,沈哲子真有同病相怜之感,忍不住要掬把同情泪。他虽然不清楚今天公主经历什,但由自己堪称酷刑折磨体验,他也能明白公主这天过得实在不轻松。
本是应该欢庆大喜之日,结果两名主角却身心饱受折磨,丝毫感受不到点婚庆乐趣,这也真是让沈哲子不解。
眼见沈哲子沉默不语,公主又小声加句:“坐在房中,整日都不能动弹,不得进餐……”
沈哲子听到这话,心中便有几分不悦。他要在外游街给人欣赏观礼,因而纵使难捱,也要忍耐。但即便这样,在去觐见皇帝时,仍能休息进餐会儿。公主居于室内,又无外人观礼,又何必这刻板恪守礼数?整天枯坐在这里粒米未进,这让个十岁小女郎如何受得!
略作沉吟后,沈哲子便转头望向那两名女史。他也看出这两人乃是室内执事之人,其他府内宫人都要看其脸色,听其吩咐。
“算,不饿……”
公主也察觉到室内气氛有些异常,扯扯
“既然却扇礼毕,闱中又无外人,不必过于执礼。今日有劳女史,不如就此散去,公主也要传膳进餐。”
沈哲子微笑着说道,对于公主府内执事人员构架,他倒也听任球介绍过番,知道这两人乃是皇后派来,相当于公主府内管家,因而对其态度也有几分和蔼。
听沈哲子这说,其他奉器宫女们脸上都禁不住流露出丝解脱喜色,她们动不动站在这里整天,实在也有些熬不住。
那两名女史听到这话后,眉头则微微锁,继而脸色更加肃然,其中人沉声道:“何作何息,俱有礼章。二人受皇后诏旨任托,不敢有违。还请郎主勿要妄议乱断,以免坏礼章定制。”
沈哲子听到这话,眉梢便忍不住微微挑,心内便生出些许不满,冷声道:“倒不知却扇有何定礼,既是权宜之策,礼行权宜,因人而便,这应该也不算乱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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