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女郎榻前两侧各自分立八名侍女,手中或持漆奁锦盒,或持银花小镜、或持虎首交刀,或持金玉环钮,多为闺中所用器具。而在房间靠门位置上则有两方书案,各有名罗衫女史坐在那里,负责记录房中礼法程序步骤,以呈苑中御览并留备份。
侍女云脂今日也穿件簇新碧裙,她并没有在榻前奉器资格,只能坐在角落里捋丝攒结。但这并不让她感到失落,反而隐有几分庆幸,从清晨到现在,那十几名奉器侍女都端立在榻前动不动。从她这个角度已经可以看到有几人衣衫都在打摆,可见已经将近极限。而她不只可以坐下,偶尔还能出去透透气,相较之下,虽然不够显眼,但胜在舒服适意。
听到外间鼓吹鸣声,云脂正遐思之际,突然感觉胳膊被个轻物砸中,低头看,才发现乃是个被攒成团小纸球。她下意识转首在房中打量,继而便发现端坐在榻上公主绮袴下摆正微微弹动,衣袖中探出截玉般白皙手指正对着她上下点动。
云脂看看左右无人关注自己,快速弯腰将那纸团捡起,展开看不禁莞尔,只见这张纸竟被指甲抠出字痕,仔细辨认片刻,才依稀认出应是“至未”二字。谁至未?自然是那位驸马沈郎。
公主本就好动性情,如今却已经在房内端坐天,眼下竟用指甲抠出字来丢给自己,显然已经将近忍耐极限。
再有尚公主者,则要深怨你家。”
纪友饮口茗茶,笑着说道:“各家多言你家厚币邀望,除此外言别者粗疏倒是不多。”
沈哲子听到这话后便放下心来,只要礼法上没有明显错误受人诟病,像这些小节都不必在意。略作沉吟后,他又对纪友笑道:“往后几日,还要请文学多多留意各家风言动向,若有臧否之论,请来直告。”
好议论当然要宣扬,坏议论则定要压住。他家花费这大人力物力,怎样也不能被那些袖手空谈者随便否定。
纪友叹息声而后说道:“待成婚日,维周你也休想安心袖手为客,今日做什,来日都要让你奉还回来!”
略沉吟后,云脂缓缓起身,对着两名女史方向微微躬身,然后才小心翼翼在众多奁箱之间悄无声息从侧面退出来。
两名女史察觉到这动静,
他家族人们已经为他议亲,乃是同郡丹阳薛氏女郎,若切顺利话,再过个年半载便也要成婚。
“文学来日成人立家,也倍感欣慰。但有请,岂敢辞!”
沈哲子笑着起身,他也知纪友这话只是玩笑,自己之所以这紧张那是因为自家清望稍逊,迎娶公主又是南北瞩目大事。纪家怎可能会有这种烦恼脑,即便是有,也轮不到他来做这些事情。须知他既是帝婿驸马,又是纪友半个长辈,届时乃是需要礼待厚请贵宾。
……
房间内喜气盎然,诸多礼器陈设其中。个娇小玲珑身躯身被略显臃肿五彩云文绮袴,白皙小手持着柄雪纱团扇遮住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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