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于吴兴赠送陶家庄园别业,因而沈哲子有此言。
陶弘听到这话后亦是笑,他于都中数年,所交好友人却不多,如沈哲子这种年幼即享令誉更是不多。沈家虽然不算是流高门,但武宗豪富,近来清望亦有增长,这是他家所不具备。能够时常与沈哲子往来,对陶弘而言也是颇有益处。
沈牧于席上作陪,插科打诨,时间气氛倒是融洽。
只是宴饮未过多久,又有门生送来份请柬,邀请者乃是吴郡顾众。沈哲子看眼,便将那请柬丢到旁,对门生道:“今日要在家中接待贵客,可转告顾家人无暇前去赴宴。”
陶弘听到这话,却是有些不能淡然,连忙说道:“长者有请,岂敢相辞。郎君不可因耽搁顾公之请,
哲子抽出整天时间予以接待。因为这个陶弘,他父亲是陶瞻,祖父是陶侃。
史载陶侃十七子,对于非嫔妃诸多帝王之尊,普通人而言,这个数字已经极为惊人。可见陶侃老先生身体硬朗,建功立业之余,生活也是过得很充实愉快。
陶侃子嗣虽然不少,但真正有名望却不多,方面是因为门第不高、乏人吹捧,另方面则是因为这些子嗣本身素质便参差不齐。
陶弘父亲陶瞻乃是陶侃第三子,在诸子之中算是比较出色,官居庐江太守,其岳父汝南周访亦为时名臣,并非寒门之家。
陶弘年在十七八岁,与沈牧年纪相仿,时下正在建康城为太学生。虽然其家势位隆厚,祖父官居分陕,乃是方镇之首,但因寒门之家,往来并无清望名流,所以这陶弘在建康城中并不算多受欢迎。
沈哲子倒不以门第高低而看人,但也并没有时间与陶弘往来交际,之所以对方会登门而来,乃是因为沈牧近来在都中结交各家子弟,与陶弘已经私谊颇佳。
或因在都中这个名利场浸*良久,世态炎凉多有体会,陶弘并不因家势而自矜自傲,为人态度谦和有礼,对于沈哲子能够亲自招待他,也是颇为受用。
沈家与陶家本来并无往来,结缘之始还在两年前老爹沈充打算造反时。因为沈哲子劝告,沈充放弃起兵,继而往各方献礼,陶侃便在此列。其时陶侃尚任交州,并无眼下这种煊赫权势地位,也算是种烧冷灶。因而如今彼此之间虽无深交,也有往来,关系尚可。
陶弘因为乃是太学生,要打开话题自然要从沈哲子那首游子吟开始,毕竟如今皇帝亲书此诗碑刻立于太学之中。所以陶弘张口便是赞许道:“哲子郎君虽然年幼于,但文赋诗才已经享誉都中,每每于太学中观之,有感之余,亦是自惭形秽。今日有幸得见吴中玉郎,风度果然不凡。”
沈哲子笑语道:“陶世兄言重,悲秋苦吟,偶有得,亦不算是值得夸耀之事。对尊府陶公才是敬仰有加,功勋彪炳,匡扶社稷,这才是大丈夫应该有志向!尊府与家亦算比邻,陶世兄既然长居都中,彼此更应往来相好,更结桑梓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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